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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烟火气 最抚凡人心

人间烟火气 最抚凡人心

作者: 淑曼 | 来源:发表于2022-04-08 13:04 被阅读0次

    人只要坐下来写文章,即使写的是天上的月亮,地上的蒿草,都是“谈自己”。

                                                                                                                                                                                               ——陈丹青语

    宋·严羽《沧浪诗话·诗辨》里有句名言:大抵禅道惟在妙语,诗道亦在妙悟。在老去的路上,若有“妙悟”两字,时不时蹦跳出来“参省”、“内省”、“自省”,那么与人与事,就会做到倍加珍惜与感恩。

    古文中有一句话:岁月其徂,年其逮耇。形容时光时间如箭,迅速流逝,而我们的年纪也随着岁月慢慢老去。《说文解字》中:耆,老也。六十为“耆”,在古代60岁就是老年人了,也称为寿考。寿考在以前说的是年高长寿的意思。因为古代人相比现代人平均寿命是比较短的,从50岁就步入老年了,五十岁称为“艾”(初入老年)。六十岁称为“耆”(正式进入老年阶段)。80-90岁也可以称为耄耋之年,100岁就是我们所说的期颐老人。大诗人李白,号青莲居士,又号“谪仙人”,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被后人誉为“诗仙”。不过也是活了六十一岁。

    说到李白,再提此篇文章里的名言:大抵禅道惟在妙语,诗道亦在妙悟。“妙悟”李白《酒醉诗》,体会诗中酒的粗放豪爽,想大诗人李白与友一夜小斟,直到晨光从窗户透进房间,看见昨夜的积尘怎样以舞蹈的姿态,在黎明的微光中飘荡,于是略微伸展腰身,走向书桌提笔写下一首《酒醉诗》,留给后人吟咏赏析。

    忆好友来家吃醉了酒,他唱着酒歌吟咏李白《月下独酌》:“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醉酒后的诗情感染着我:“仙鹤和吟,慙八音於雅韵;神龙缛彩,谢五色於雕文。”于是大声和吟:“其五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有酒不肯饮,但顾世间名。所以贵我身,岂不在一生?一生复能几,倏如流电惊。”“鼎鼎百年内,持此欲何成!其四栖栖失群鸟,日暮犹独飞。”

    方知爱酒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被冷落。博识出雅语,也常有酒来相伴,“谁说世人痴,都只为风月情浓。”善饮会吃,且“吃”出幽默,“喝”出文化,故更让人佩服:“千层腐皮红醋面掇,粉丝玉翠花生……几杯时兴小酒,醉得不亦乐乎。”酒桌上如果能巧妙地嵌入菜酒的雅称,会更觉为人的风趣,即便是口里没有嚼着龙井虾仁,仍然会恍若感觉到舌尖是轻轻抵在李白走过的苏堤之上。虽有点夸张,因为我们任何人是可以有权梦想的,所以凝神、恍惚、刹那,喉咙处涌现出一种交谈的渴望,抬头,不经意的瞬间,发现此君的眼角竟有一亮晶晶的小水珠,那是眼泪吗?

    轻声问他:“是不是很难受?”他边擦眼角边说:“真是奇怪了,坐在那儿,突然间眼泪就流出来了。很长一段时间,总想对人说说自己,我,其实是个感性的人,渴望无拘无束,渴望太阳把我晒得精黑,渴望那突然袭来的阵雨,乌云堆积,雷电就在头顶上方炸开,我无处躲藏,也不必躲藏,由着闪电在自己的前方后边左边右边游动爆裂,渴望在那种强烈的冰天雪地里有一次彻底的融化……就让我说说我自己,好吗?”

    听见这样的他一时的叙说,猜测孤独寂寞的感觉随夜潜入心里,是怎样的在噬咬、折磨着他,想象他心里一定积蓄着太多的向往,猜想,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作为朋友的我,能在多大程度上包容自己与他人相反的性格与行为?虽说肉体与意识之间定有某种神秘的关联,但是究竟身体如何影响灵魂或者灵魂如何影响着身体,同样的我也还是没有找到答案。但我相信友人是一个应该生出巨翅的鸟儿,那么我呢,又何尝不是?读秦观《浣溪纱》词曰: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阳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真是伤春的体验,人,若能舍弃自我,超越自我,内心里所有的糟粕、渣滓都在大自然的清流里漱洗、净化、心灵定会得到不断的提升。

    想到这里,犹然感觉好像是在附庸风雅,我一直以来觉得附庸风雅未必是件坏事,至少还有几分敬畏。酒,本是祭祀之物,是用来与上天、祖先沟通的“神物”,后渐逐进入寻常百姓之家,自然是上天的恩赐,祖先的奖赏,不喝是目中无神,不醉是心不虔诚。美酒不离喜与忧,喜也喝,悲也喝,忧也喝,愁也喝,聚也喝,散也喝,离也喝,合也喝,爱也喝,恨也喝,生也喝,死也喝,“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

    再吟咏李白《月下独酌四首·其一》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万丈豪情感染着千古岁月,读后更觉得令人回味无穷,言外之意,什么时候醉酒一回,吟诗三百首梦回大唐,思绪飘到了1300年前的长安城,与千古风流才俊:烹牛宰羊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应合了苏轼《定风波》:“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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