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 2018-02-23

一天的车程，此刻已经坐在我的北京小屋里。

窗台上的虎刺梅长高了，花朵更加红艳。意外长在虎刺梅花盆里的繁缕，似乎比绿萝还擅长垂下婀娜的茎条。上次从大荒地里摘来的枯草依然插在花瓶里，灯光下影子甚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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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北京了，不用再穿着厚厚的衣服缩手缩脚，晚上不用被妈妈的两床加起来12斤重的大厚被子压着睡觉。可是依旧想念在家的日子。

昨天下午，一个人拿着望远镜，从自家的窗户开始，然后下楼，穿过村子，绕着小塘和大塘，慢慢地看，算是和这个已经流露出无限春意的风景告别。在自己的二楼窗户上的时候，又看到了松鼠。后窗看到，不一会儿在前窗又看到，所以我也不确定到底是有几只。活动范围还在之前发现松鼠身影的地方周围，所以我估计里面肯定有之前看到的那只——那回它一动不动地趴在树上晒太阳，只有毛茸茸的尾巴吊在半空中露出了马脚。不过，这回它展示了更加令人惊叹的本领：飞檐走壁，一会儿从院墙上跳到电线上，一会儿又从电线上蹦到水杉树上，眨眼间又到了大娟家老屋的红砖墙壁上。

窗户对面的树枝上站满了白头鹎，一个个都把羽毛松散开来，用嘴灵活得啄來啄去。前几日连阴雨，今天它们都在晒羽毛吧。繁殖季应该也到了，时而能听到它们唧唧喳喳，或者两只追来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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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叫得最欢的是八哥，而且我发现他们好像突然不再飞来飞去，而是专心地在枝头晒羽毛或者唱歌。看到好几只都是半天不挪窝儿，这倒是不常见的。

从我刚回来到现在，也就20天左右的时间吧，然而这变化竟然如此明显。刚回来的时候，在我家这儿是不怎么见到八哥的，听到的比较婉转的歌声也经常是来自乌鸫。然而这个下午我见到最多的，除了麻雀就是八哥了。

记得刚回来的时候还见过好几次白鹡鸰，一身灰白，尾巴不安分地点来点去，现在却见不到了。它们去哪儿了呢？

大塘里的黑水鸡夫妇开始在那片靠近塘埂的滩涂地上散步。小鷿鷈一家则在水面上玩捉迷藏。我很高兴这个假期把这几个小家伙也介绍给了小素和若涵。尤其是若涵，他完全学会了怎么用望远镜，并且对看到的这些鸟类深感惊奇。虽然我离开家了，但是若涵的那双善于观察的眼睛肯定还会继续关注这几只生活在我们大塘里的小生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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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绕着池塘走到那片滩涂的时候，我还惊扰到了一只我不知道名字的美丽鸟儿。它有着细长的腿，腹部雪白，身上好像是一片干净的灰色，喙很长。我觉得它飞起来的样子有点像海鸥，虽然我并没有真正见过海鸥

斑鸠的叫声和身影也仿佛是一夜之间冒了出来。咕咕——咕，咕咕——咕，声音从你的各个方向传过来，然而都无法搜寻到它们那一伏一起的动作，我只能凭记忆脑补。不过，我发现了这个季节能看到的斑鸠的标准动作：一飞冲天和展翅翱翔。我从未想过这么密集。这个下午，基本上看到那些展着翅膀平稳高飞的灰色身影，我都可以断定是斑鸠。可惜没有机会再见识一次它们从我近处一飞冲天，我还依稀记得上次站在窗户边，被那矫健的身姿和有力的翅膀拍击声所深深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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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出乎我意料的是小塘的一处满是水草的角落。我远远地看到水面断断续续地有一些波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扒拉那些枯死的水草。我一时间激动地想，莫不是乌龟？我好像还没有真正在野外发现一只乌龟呀！拿着望远镜，一点点靠过去看，看不清，一直到走到那片水域跟前，并且在望远镜里看见那硕大甚至可以说是肿胀的身体，我才认出来：原来是青蛙。它们身上也有一些凹凸，不过还是觉得不太像癞蛤蟆。在望远镜里它们显得好大，动作也看得清清楚楚。这么一小片水里，竟然同时有不下六七只。它们扒拉着水草，蹬了蹬腿游了几步，然后停下来，把头浮出水面，一会儿又沉下去，继续扒拉水草，在另一个地方浮出他们的那双大眼睛。我还亲眼见到有一个笨家伙被水草缠住，折腾了半天才脱身。它们还会爬到同伴的背上去，但是很快又爬开。它们应该不是这样求偶的吧，青蛙不是靠声音吸引异性的么？我还发现，有几只已经在非常小声地试音了。估计现在夜晚到池塘边就能听到他们真正的合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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墩头对我来说依旧是神秘的动物天堂，我没有靠近。下午风很大，墩头四周密密的灌木和竹子枝叶摇晃。墩头中心有一些高大的树，鸟的身影若隐若现。墩头上的鸟也显得更加神秘。愿在上面安息的这个村庄的先人们保佑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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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刚回家的时候在李会友家路口抬头看到的喜鹊窝，已经搭得更加完美了吧？现在看它的建造师好像不衔树枝了，而是从侧上方的洞里钻进去，在里面待上好一会儿。

还见到一些美丽的我还不熟悉的鸟儿。有一个尾巴较长，眼睛处有一道黑条，飞翔的时候腹部露出好看的橙红色。我想给他取名叫“黑眉”。还有一只混在一大群一惊一乍的麻雀里，显得有些迷茫，它体型比麻雀更小，身上的褐色很好看。

还有被我命名为“鹦鹉小翠”的小家伙，我看到它和一群白头鹎一起在树枝上晒羽毛。虽然它头上还是黑色，身上的绿色更加浓重有光泽，但我也开始疑惑它会不会是还没有成年的白头鹎。

田埂上的小草也都生机盎然了。大片的婆婆纳点缀着精致的蓝色小花。有的荠菜也早早地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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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睡觉了，不写了。家乡的春天虽然令人憧憬，可是瞧，北京的春天也来了呢！明儿开始发现这里的生机盎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