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学问之功,一则诚,二则伪。凡此皆是致良知之意,欠诚一真切之故。《大学》言“诚其意者,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慊。”曾见有恶恶臭,好好色,而须鼓舞支持者乎?曾见毕事则困惫已甚者乎?曾有迫于事势,困于精力者乎?此可以知其受病之所从来矣。
凡事,当行就行,当止就止。斟酌调停,无非是致良知以求良心满足而已。所以“君子素其位而行”,“思不出其位”。否则,“不知自己是桀纣的心地,偏要去做尧舜的事业”。
凡是企图干自己力量不够的事,勉强做智力不达的事,都不算是致良知。凡是“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动心忍性,以增益其所不能”的,都是致其良知的方法。由此看来,量力而行、适可而止是需要被认可的。
宁肯不理事,也不能不加以修养,计较了成与败、利与钝,掺杂了爱憎取舍于其间,本身将不理事当成一件事,将修养又当成另一件事,这就有了倾向内而忽略外的意思,不得于心,勿求于气,这毛病不是致良知,所以要“稍加鼓舞,也能支持”,完事后“非常困乏疲惫”,又说:“迫于事势”,“困于精力”之类,都是把理事与修养当成两件事做了,所以才说这话。凡是学问的功夫,一心一意就是诚,三心二意就是伪。你所说的,都是致良知的意志还欠缺诚信、精一和真切。
“诚其意者,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慊。”
可曾见过有厌恶恶臭,喜好美色方面还须要鼓舞支持的人吗?真正的良知想要做的,从良知层面接受的,自然会主动去做,哪里有做完后感到非常困乏疲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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