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能成为奇迹
——读《夏山学校》断想
01
读书、思考、写作，这本来是多么美妙的事。
可是，我现在却快乐不起来，无法品味读书、思考、写作带来的美的享受。我的心静不下来，反而内心涌起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慌与无法排解的忧伤。
这就是初读《夏山学校》带给我的感觉。
“世界上最快乐的学校”
“仇产生仇，爱则产生爱。”
“对学生而言，没有恐惧是最大的收获。”
“孩子们的生活显然依其自由意志，而非焦急的父母或那些自以为是的教育家的意志。”
“有些家长到夏山之后对我说：‘我们的孩子就该到夏山这样的地方，其它学校是不可能替代它的。’这真是最理想不过的家长。”
“没有自由的孩子往往会表现出过度的侵略性，他们过度反抗别人表示的对他们的恨。”
“我还想问的是，关于古代史和法文的讨论有多大益处？与追求幸福这类人生最重要的基本问题相比较，它们的价值显然是不值一提的。”
“有没有人觉得，当我们教汤姆怎样去玩他的玩具时，我们同时也就剥夺了他发现的快乐和征服困难的快乐呢？”
“教室的墙壁就如同监狱一样限制着教师的视野，而让他们看不清教育的真义究竟何在。他们只知道教育孩子的大脑，而忘记了更为重要的情感。”
……
就是这些文字，让我惴惴不安。它们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内心的卑微与功利，那些经常挂在口头的教育宣言其实只是皇帝的新装。
02
几年来，我一直把“追求快乐”当作自己的教育理想一届又一届地传递给学生并努力在班级上实践着。
但是，“同学们，你们在学校快乐吗？”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问过，我也没有问的勇气。每当阅读同学们所写的文章时，总会被他们“誓死学习”的精神而灼伤——他们要么是“不辜负父母的期望”，要么是“放手一搏”，隐隐约约里还透露着一点“考过富二代”的意思。我希望他们为高考拼搏——这会为好多人（也包括我）带来眼前的荣耀——个个考上理想大学，我更希望他们的青春岁月里有欢歌笑语，留下生命的痕迹，彰显存在的价值。但是，在知识与情感的天平上，我一次次地向知识倾斜，而且愈演愈烈。自己内心追求的“平平淡淡”到了学生身上却变成了“轰轰烈烈”的要求。
有一次和学生交流，在我又一次说到“追求快乐”的时候，那位同学说，老师，我也曾多次思考过这个问题，而且也思考过您为什么会提“追求快乐”，我想可能是你在内心深处并不快乐吧？
我一时无语。是的，我的内心深处充满着悲观与失望，充满着孤独与厌倦。这种悲观与失望，孤独与厌倦如影随行，召之即来、挥之不去，并且与着年岁的增加，如春草般蔓延。
如果说我的这种悲情是我对生命的体验的话，那么，我现在是否有能力让自己的学生充分的体验一下生命呢？！
03
我们身边充满着埋怨、指责、暴力。我们又在不断地加强着这种声音。
我们埋怨学生脑子笨，说过的话，记不住，可是就没有想过，我们所说的那些知识与生命本身相比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我知道有些人的逻辑是：
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找份好工作——然后，就是幸福生活了。
我们全然不顾人的感觉，这样的逻辑之下的“人”与工厂加工出来的标准配件别无二样。可是，这居然就成了我们教育生活的主要逻辑！
我们指责环境、指责同事、指责学生，但唯独不指责自己。我们不断地向学生宣传着“教师是一个令人失望的职业”，可是到了教师节，又想得到鲜花与掌声，岂不怪哉？！
我们反对暴力，但又在不停地呵斥和偶尔的体罚。我们一方面要求学生言听计从，另一方面又批评学生没有创造能力。我们在播下邪恶与奴性的种子之后，想着收获善良与独立的果子，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
04
《夏山学校》有点读不下去了，尽管书才只读了几十页。
学校对于教师，只是一种环境，也许我也有理由产生许多的指责才行。指责中国的教育体制，指责目前的学校现状，指责一切可以指责的外部因素。甚至还可以产生“给我一个夏山学校，我可以创造中国教育的奇迹”的这样奇思怪想。但，不要忘了，我们本身是就是体制，本身就是学生的环境，本身就是学校的现状！
王开东说：“生命，就是一场兵荒马乱的奇迹。”
我们与学生相遇，更是奇迹中的奇迹。只是，续写奇迹，需要勇气。
马修、尼尔、雷夫……不管虚幻还是真实，他们都给了身边学生创造奇迹的勇气和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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