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开学仪式

文/ 孙荔

时光如剑，两个月左右的暑假一挥手就结束了。新学期，学校的小草变得暗绿，月季花正娇艳地开着，桂花香气也间或能闻到。在这节骨眼上换位到唐宋明清，看看开学门槛上的古人，又是如何模样？

古代的儿童一般四至七岁入私塾读书，称之为“开书”“破学”或“破蒙”。《大戴礼记·保傅》则称，“古者年八岁而出就外舍，学小艺焉，履小节焉”。确实，许多古代名人都是8岁入学的，如东汉哲学家王充、宋代文学家苏东坡等。据《旧唐书·孙思邈传》记录，孙思邈虽是7岁入学，但当时已能“日诵千余言”，以至洛州总管独孤信见之大为惊叹，称“此圣童也”。

9月1日，是大多数当代学子开学的日子。在古代，新生入学也有“开学仪式”，而且格外隆重。“入学礼”被视为人生的四大礼之一，与成人礼、婚礼、葬礼相提并论。

《红楼梦》里贵公子贾宝玉入私塾读书时，不仅有书笔文物、茶壶盖碗、手炉脚炉等，还有四个小书童跟随，外加几个年纪较大的仆人伺候，可谓排场不小。在古代，一般家长也要为孩子筹办入学用品，如桌椅、文房四宝等。在闽南一些地方，古时候开学还要带公鸡一只、长命葱一株，葱饼一箱。这里面有特殊的寓意，公鸡的寓意为一鸣惊人，长葱则暗示着独占鳌头，葱饼则是聪明伶俐的意思。

《礼记》有载：“学童首先换上学服，拜笔、入泮池、跨壁桥，然后上大成殿，拜孔子，行入学礼。”可见古时的入学礼有多庄重。学童们一一站立，由先生依次为学童们整理好衣冠。“先正衣冠，后明事理。”知书明理是孩童人生第一步。后举行祭祀先圣先师的仪式，学生先叩拜先师孔子神位，双膝跪地，九叩首；而后拜私塾先生，三叩首。礼成，还要设宴款待老师。《杨闇公少年记事》中就曾记载，杨闇公入学时，曾跪倒在孔夫子的圣牌前，听老师念诵“祝告先师、孺子启蒙、青云有路、鱼水化龙”等语句。

再接着要举行“开笔礼”，内容是朱砂开智、击鼓明智、描红开笔、拜笔师等内容。用朱砂点红痣在刚入学孩子的额头也很多见，意为“开天眼”，因“痣”与“智”是谐音，寓意孩子从此眼明心明，好读书，读好书。《学记》曰：“入学鼓箧，孙其业也。”意思是通过击鼓（仪式），引起学生对学业传承的重视。

当然，真正的学习还“路漫漫其修远兮”，然而，古人对开学之礼的重视，意味着对知识的重视，对教师的尊重，人生开蒙路上，这样的仪礼往往令人铭记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