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禽疑师

陈亢像

19.25 陈子禽谓子贡曰：“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于子乎？”子贡曰：“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译文讲解：

    陈子禽对子贡说：“你是过谦了，仲尼怎么能比你还强吗？”子贡说：“君子的一句话就可以表现出他的智慧，一句话也可以表现他的无知，所以说话不可以不慎重。 夫子的高不可及，就像不能够顺着梯子爬上天上去一样。夫子如果得国而为诸侯，或得到采邑而为卿大夫，那就会通过教育，使国家立得住；通过引导，正道就会实行；安抚百姓，人民都会归顺；动员百姓，人民都会齐心协力。活着时十分荣耀，死了四海皆悲。这又怎么能赶得上他呢？”

荡相遣执讲故事：

陈子禽，即陈亢，是孔子的学生，小孔子40岁。在孔门七十二贤中排名第六十八位。陈亢18岁拜孔子为师，那时候孔子58岁，已经在游历的路上，具体应该是在卫国境内。

根据《孔子家语》记述，陈子禽曾任单邑宰，主张＂德政＂的教化作用，推行“无为＂而治，又反对＂殉葬＂，很有贤名。

也许是因为拜师较晚，与夫子感情较浅，或者是可能夫子去世后，子贡做了很多的事，影响力高涨，一时让人觉得子贡似乎要超过老师了，才让子禽觉得子贡更强。这有些类似于今天实用主义者的观察结果。不过由此也可以推断，子禽是肯定没有得到老师的真学。

子贡早年拜师，也有些心高气傲。他观察了一番孔子的其他弟子，发现很多穷困愚笨之人，其码外在形象上是这样。他认为自己更加聪慧，妄想三年可得夫子之学，之后便超越夫子，从而闻名天下。谁知三年之后，孔子让他与颜回比较，才发现自己差得太远，自己对夫子之学的认识，简直是还不得门而入。羞愧之余，逐渐认识到，夫子之学，是需要长期追随，终生体悟和学习的，再也不敢产生尽得而知的想法了。

子禽是小师弟，认识上出现偏差，的确需要大师兄来帮忙纠偏。不过子贡对老师的评价又出了问题。把老师比作天，不可得阶而至，是不是有些过了。老师也是人呀！天是高不可攀高，不可得阶而至，而人是可以通过追随而走近他，进而得到他的教化濡染而融入他的生命中。

夫子之道，也就是仁道，就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的生活和工作中。“仁者，爱人＂，＂欲斯仁，斯仁至矣＂……心中有仁，夫子就会常伴己身，一日三餐，洒扫应对，哪里不能感悟到夫子的教诲呢？

子贡要么把夫子比作不得门而入的高墙大院，要么比作不可得阶而至高不可攀的上天，如此的比喻，虽然能够体现出学生对老师的崇敬之心，但的确是孤立和高放了孔子思想，从而让人望而却步，畏而不前，如此还怎样去弘扬夫子的大道？

至于子贡对夫子得国之后进行教化、安抚和动员产生的结果，这是一种假设。因为孔子没有得过国，是假设，就不可能成为有说服力的现实。另外，象得地而治的措施，陈亢也是很有办法做到的，而且政绩不错。拿孔子没有的政绩与阵亢说事，估计也不容易让他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