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奇特的称谓背后(1)

“农民”,奇特的称谓背后

文/闇影畫閣

乡下人？一个奇特的古词。渔夫、猎人、农夫、牧人，人们现在还能真正理解这些词的含义吗？人们对于这个化石般存在物的生活思考过吗 ？他在古代史的书籍中被如此经常的谈说，人们称之为“农民”。

——G·塔德在《农民的终结》

近几年曾经流行过一款网络小游戏：欢乐斗地主。当然这个与真实的历史事件没有多大的关联，是一种多少带有赌博性质的娱乐。据传斗地主起源及流行于湖北十堰房县一带，玩法简单，娱乐性强，老少皆宜。在过去，地主横行乡里，无恶不做，农民为了发泄对地主的痛恨，常常在一天的劳作之后，一家人关起门来“斗地主”。如今，地主整个阶级早已灰飞烟灭，成为一个随时可供消遣的历史名词。还有一款游戏是QQ农场，一度使全国网民如痴如迷，早起晚睡忙着“种菜”，忙着“偷菜”。农民身份及农民生存的基本技能经由娱乐的元素能够如此深入人心，这不啻是一种对现实中农民的对偶关联。

农民，这个社会群体出现的历史比较古老。自人类进入农耕时代，与权力的不均衡分布同步，农民就早已书写其漫漫历史了。法国作者卢布坦(Catherine Louboutin)在其著作《新石器时代：最早的农民》一书中指出，世界古老文明的主要地区陆续进入了新石器时代，这些以渔猎、采集为生存的原始人开始用磨光的石斧砍伐树木，用木头、石头和泥土盖起房屋，建立群居的永久的露天村落。并且发明陶器，创造复杂的工具来改变自然界提供的食物。人类耕种植物，驯养动物，还依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神。中东史前岩壁画中有描绘撒哈拉的放牧情景。新石器时代粗糙雕塑作品中有对栽种粮食的筛扬、碾磨及做饼的艺术表现。农牧社会的出现，农民登上了历史舞台。但是由于分工、部落战争以及财富的不平等占有的出现，农民逐渐被职业化，大部分人成为早期的农民。中国新石器时代的农民形成状况大致和卢布坦描述的一致，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黄河中游比两河流域稍晚出现了早期的农民。社会学家孙达人认为，“自夏商周三代以来，历史文献把从事农业生产者称之为农、农人、农夫、农民”。同时，三代是一个人人都不脱离农业的时代，因此在当时还是不太明确区分农民与其他的职业，统以“众”、“庶”来称呼。就《谷梁传·成公元年》中明确区分而言，农民已经被牢固地束缚在土地上，成为固定的职业：“古者有四民。有士民，有商民，有农民，有工民。”无论是 “士、农、工、商”还是“士、商、农、工”位序，农民在专制集权的眼中至少比商人要重些，他们把对农民的控制作为实现稳固统治的基础。

帝国户籍制度把农民牢固束缚在曾经诗意劳作的土地上，变成了土地所有者的佃农，农民从此在两千余年的时间匍匐在专制集权之下，沦为实质性的最底层弱势群体。他们在专制皇权的密集控制下，变成了社会的基石，创造了灿烂的封建社会。在专制皇权对农民过度压榨中他们也会做弱者最后的抗争，脱序而沦为“暴民”，变成社会动荡的因素及改朝换代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