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不会缺乏鲜嫩的身体,蛛丝般的纹络蔓延在脸上,一点一点蚕食年少的余温。
“回来帮帮我吧”。
“好”。
哪怕到现在我还是做不到拒绝他,我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自嘲一般看着自己发出去在这个字。
“这样也好,说不定能救了我这温水里的青蛙”。我窝在沙发里,抱着知否,手指穿过它柔软的暖灰色的毛,看着它像是夜晚的海面一般的眼睛,喃喃低语“知否啊,你知道么,我要回去了”。
思绪顺着玻璃上曲曲折折的水迹左摇右晃,一点一点陷入了黑暗。
一片昏黄混沌的沙尘里,我冲进冰冷钢铁围成的屋子,小心绕过眼神凄厉的被捉来泡在盆里的不明动物。“你看”,我说,“我说过,我很容易被咬。”说话间我的手腕脚腕出现了四五个涌出鲜血的孔,我却感觉不到疼。窗外几近黑色,屋内的人战战兢兢地趴在铁壁上,我站在门口,无法动弹。余光看到一个身影,霎间心底像是被人挖空后投进一个冰湖,我确定,是他来了。我刻意闭上眼睛去不去看他,胸口却仍抵不过寒凉带来的不自主的骤缩。熟悉的气味将我包围,浑身血迹的我泪水止不住的流......
怀里一阵挣扎,知否怕是被我压的喘不过气,心间的寒风没来得及撤退,依然在胸口肆虐,我团了团被子,心下可惜刚刚没来得及放肆一把,那样应该会暖一些。“世界末日身负重伤都不见你哭哭啼啼,凭什么他出现你就全线溃败,真没出息”。缓过神的我听着窗外呼啸的车流声不由地嘲讽自己,耳机线缠着胳膊勒出了淡红色的印子,我揉了揉枕头,躺下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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