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游戏中，丹凝逐次扮演着1岁2岁3岁．．．等各个年龄段的角色，一会吃奶、一会学步、一会学语、一会读书．．．不久她就嫌进程太慢，便一下子将年龄拉到了100岁，只见她佝着个腰颤微微地走着，同时叫道：“妈妈，你扶着我嘛！”
我笑答：“傻瓜，你100岁，妈妈早就不在了，死了。”
“我不要妈妈死，我们就玩到8岁吧！”她一听这话立刻消了兴致。
“傻孩子，人都会死，100岁已经够长了！”
游戏随之结束，大家便各自忙活去了。
今晚，丹凝突然又郑重地提起这话：“妈妈，我100岁了也不想死。”
我心中咯噔一下，想不到无意中的一句话就入了她的心，不知“死”这个字眼在她的小脑袋瓜里意味着什么？记得小时候的我是最怕死的，一想到深埋在泥土中(从前不兴火葬)的憋闷冷寂就恐惧得要命，这阴影一直困挠着我直到工作之后因对生的了然死的堪破才渐趋消除。
丹凝呢？也有同样的恐惧吗？我是对她解释生死有命的道理好呢还是努力令她遗忘这段不快的对话好呢？我不知道。
我开始怀疑起自己对孩子的教育方式了。生活中我一面尽可能地为她创造最好的成长环境，一面又将社会的阴暗、人性的残酷、生活的丑陋零零碎碎地兜售给她。
“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有人抓小孩卖，被抓走就再也看不到爸爸妈妈了，还可能被扭断腿丢到街头做乞丐。”
“过斑马线时，绿灯也要小心看车，有的司机叔叔喝醉了酒看不清红绿灯，有的司机叔叔是根本不看红绿灯的。”
“不能买小摊上的油条、麻团，它们都是用垃圾沟里捞来的油炸的，有毒。”
“不要去肯德基麦当劳吃东西，那些都是垃圾食品，吃了喉咙马上就会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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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一点一滴地去污浊她那幼小纯洁的心灵，我不忍却不得不如此，因为人间是留不住天使的。尽管我希望孩子纯洁美好，但我更希望她能适应社会求得生存。（2010-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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