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事员

作者: 晨晨V5 | 来源:发表于2024-06-22 22:38 被阅读0次

昨天凌晨2点多,三婶反应很大。从当初的平稳呼吸到后来粗重的呼吸。这种现象的发生,大约是在昨天晚上十点左右。当时我刚好从三婶家出来,准备到老屋里去洗澡。回来后,发现男人早上洗的被子忘记收,我就让他回三婶家的二楼去收被子。

哪知他一去就好久。正当我想打电话给他的时候,男人打电话过来了,说三婶有情况,他不能下来老屋睡,今天得呆在那里守着。

我一个人在下面,也是很害怕的。后来我在二婶家的洗澡间里洗了澡,然后就跟男人去三婶家。我准备到他家的二楼睡。宽敞、又有空调。进去三婶的屋子里看了看三婶,发现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肚皮也 是一阵一阵地起伏。

三婶的儿子侧躺在三婶的右侧,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指,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臂,脸就趴在距离三婶很近的地方。三婶的儿子我们叫他老本。他的学名我不知道。老本盯着他的娘。他的娘双眼紧闭,双唇微张,唇有些干燥,又有些紫。脸色蜡黄,此时的她只有进气,呼及不畅。老本的眼睛盯站他的娘,不时把他的脸贴到他娘的脸上,泪如雨下。

他就这样侧卧在他娘的右侧(因为三婶只有右侧是有知觉的。)我们就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他们娘俩。因为老人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任何的不舍,都是令人动容。

后来,有人走过来,对老本说,“先换上寿衣吧。”老本从床上爬起来,坚决的说:“不,没有这么快。”

不知道什么时候,三婶的两个兄弟也来了。他们站在一边观看了一会,让老本从他姐的身边起来。然后其中一个兄弟,走过去,握住他姐的右手,叫了几声“姐,姐。”等待他们的依然是粗声的呼吸。

后来大家看三婶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主事的人就让女人和客人去睡觉。三婶的身边只留下几个侄子和兄弟陪伴着。

于是,我也就爬上了二楼,睡在二楼靠南边的一个真皮沙发上。刚刚放睡,又听到有人在叫:“快起来 。”声音短促,瞬间房里的灯亮了。所有躺在地上、沙发上侄子侄媳妇都醒了,然后 打着哈欠起床。这个时候大约是在凌晨1点半左右。

然后大家往楼下走,直接钻进了三婶的房间。只见三婶的肚皮起伏更大,而且嘴里还吐出了白色的泡沫。老本已经换了一个位置,侧卧在三婶的左侧。小婶拿了纸巾帮她擦干净,泡沫马上又出现。叫她,不能应,手指也不能动了。这个时候,三婶的儿媳妇,也走过来了,握住三婶的右手,带着口腔说:“妈,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如此反复了大约半个小时,老本从三婶的身边爬起来,轻轻地拨掉了三婶插进鼻孔里的那根鼻饲管。他拿的时候,右手捂住了三婶的眼睛。然后又说了一起:“妈,对不起。”很快,有人拿来了寿衣,然后做医生的老菊进来了,他帮忙给三婶换衣服。老本老婆也冲了过来,大声哭了几声。听着让人伤心。

我就站在三婶的脚后面,跟其他人看着老菊解开三婶的衣服,露出了做过手术后的肚皮。这时,小婶拿着一盆热毛巾帮忙擦洗 身体。老菊开始帮忙穿。然后,又让人拿来了剪刀,把三婶脖子上开洞的出气管给拿掉了。

另一些人则把三婶的裤子脱了。又有人拿来毛巾帮忙擦洗她的下体。当有人抬起她的左脚时,我看到有白色的液体从她的阴道里涌出来。毛巾很快就擦掉了,却又涌了出来,就像她嘴里不停涌出来的泡沫一样。大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帮忙把三婶的衣服穿上。

穿衣服的时候,老本跪在床后开始烧纸钱。顿时,房间里烟雾缭绕。

后来有人从床上拿了一块床板放在客厅的左侧,开始布置灵堂。不过,此时的三婶身体还是软的,大家都出来了,得等到她落了最后一口气,才能把她从床上抬出来,放在堂屋的床板上。

过了大约四十多分钟,灵堂布置好了,几个男的把三婶抬出来了。大家都坐在门外,都没有说话。

后来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有人提议,还是让女人去睡觉吧,要不然明天没人做饭。而其他的人,留几个在这里守着,其他的人都去睡觉,以便轮流来守。于是,我跟其他几个三婶的侄女上了二楼,找了靠南边的一只沙发,睡在上面。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我赶紧洗漱,下了楼去泡面条。吃过早餐,我和三个女的,一个叫满黄伯,一个叫小风婶,还有一个小婶一起把东西搬到书院下的祠堂里,打扫卫生,清洗 碗具。太阳很大,没有风,很闷。我在扫祠堂和厨房之间的过道。出了很多汗。后来,又打扫祠堂。接下来就是帮忙剥毛豆、摆桌子等,吃过午饭后,又要洗碗。晚上照样干。

午休后,我去村里发毛巾。走了高桥一圈,又累又渴,脚也痛。

晚饭后,因为女儿明天要上学,我坐黑皮朵的车回到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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