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开始做一个梦了,总是循环不止。每次想把它记下来,可总是模模糊糊,直到今天,我才有意识的把它记下来,因为这是一个梦中梦。
天色灰蒙,大片的云团压在整个城市上空,说不出来的压抑,让人难以呼吸。可是街上的行人却却丝毫没有被这种天气影响——漫步行走的,急忙赶路的,一切是那么的平静。也许是90年代吧,没有繁华的交通,参天的高楼。一个街角的拐弯处,出现一个胡同,胡同左边的墙壁上钉着一个被灰尘落满的蓝色门牌号:511胡同。胡同不知深浅,因为天色的原因看不见尽头,总之让人有些畏惧。胡同口站着一个20出头的青年,穿着87式军服。这个青年就是我,感觉没什么不妥,但我只知道自己在一个类似考古或者是调查灵异事件的部门工作,而我这次要去的工作地点就是这个511胡同里。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的走进胡同。没有恐惧,没有兴奋,有的就是熟悉,而这种熟悉只是停留在不用去观察周围有什么事物,因为我知道这胡同我已经来过好多次了,就像回家的必经之路一样。就这样一个人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依旧是灰蒙蒙的,不知道前面有什么,身后也已经看不见进来的胡同口。我没有任何停下来思考的意思,依旧迈着正常的步伐走着,不紧不慢,没有被胡同里这沉闷的景色与氛围所打扰。就这样约莫走了5分钟,前面依稀可以看到一些人,等走近才发现他们穿的衣服都和我一样,但是年龄有高有低,唯一奇怪的是他们都背对的我,依旧觉得没什么不妥,潜意识的认为他们都是我所熟悉的人,随便瞟了他们几眼,便抬起头看前面,发现前面突然变得开阔了,正前方是一堵墙,很陈旧,唯一有违和感的是墙的正中央刻着“EDC”三个字母,不知道有什么含义,但一切就是那么的熟悉……没说什么,我便绕到他们前面,这时才听到他们在交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看到我来了,便纷纷叫着“张队”。翻过头来看他们,谁的脸也看不清,只是一个人让我很熟悉,但这个熟悉让我得心颤了一下。那个人似乎是个中年人,我依旧是看不清他的脸,但他向我走了过来,慢慢的我开始感到很奇怪,因为我发现我接下来已经做了什么,记住,是已经做过,不是要做。那个中年人给了我一件背包,包里有什么我都知道,因为我知道我已经在接过这个包之后开了这堵墙后面的一口棺材。这是我才我意识到我又开始做那个我从小都会做的梦: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胡同,熟悉的511,熟悉的“EDC”,熟悉的那个中年人。往往这个梦在我开了那口棺材后便醒了,但我现在知道我又在做这个梦。潜意识里我不想开这个棺材,这次我没有接过那个背包,而是反手就给了那个中年人模糊的面孔一拳,因为我想醒,我不想做这个梦了,我已经受够了。本以为我会穿过这个中年人的面孔,但我实实在在的打在了他的脸上,似乎积聚了这十几年的愤怒,他模糊的脸上出现了两条红色的血道,似乎鼻子流血了……没看到他有什么动作,我睁眼了。还是在宿舍,还是在我的床上睡觉,我知道我的梦醒了……
长呼一口气,以后我应该不会做这个梦了。半坐起来看见舍友已经起床了,随口一问“涛哥,怎么这么早起床啊,约会去啊。你小子真不老实,一天到晚就知道女人!”“放屁,你哥我TM去上课,语文课,听见没,语文课!”嘻嘻哈哈胡侃几句,他一边和我扯皮一边开始换衣服。不对,我突然意识到他刚起床为什么会换衣服?跳下床朝他走去,他已经开始脱裤子了,这时我发现他没穿内裤,我更加觉得奇怪,这时我发现,我居然能看到自己,准确的说是第三视角,我能看到全身的自己。我开始意识到,我还是在梦里。我能操控那个我能看到的自己,没有任何犹豫,我冲上前去又给了他一拳……
这次不是睁眼,我被惊醒了。外边的天色是那么的熟悉:灰蒙蒙的。回头看看涛哥,依旧睡的和死猪一样。这时拳头隐隐作痛,举起拳头一看,头皮顿时一阵发麻,拳头上带着淡淡的血迹,没有任何破皮的地方。慌忙的摸着自己的鼻子,没有任何的疼痛感。跳下床打开灯,颤颤巍巍的走到涛哥的床位,被子已经被他踢开,内裤还在他身上,脸上没有任何被打的痕迹,只有他阵阵的呼噜声证明他还在睡觉。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走到阳台,这种恐惧又疑惑的心情让我心烦意乱。胡乱的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这一口烟却让我咳嗽的差点晕过去。随意一撇身旁的镜子,我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居然有掐痕。咳嗽的更加剧烈,把烟一撇,便坐在地上一直咳嗽。缓了一会后,等咳嗽慢慢停下来,我开始梳理思路,我发现自己在那个梦中打了那个中年人后,他并不是什么动作都没有,他一定和自己扭打在了一起,但接下来的事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我发现,有人想把我困在这个梦里。
是那个中年人?还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浑身颤抖…..因为我恐惧,恐惧下一个夜晚的睡觉……那个梦,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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