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蒲(原创)
从公众号上看到蒋勋老师的《栾树》,也想写下我所见到的北方的栾树。
近几年多了一种行道树,十月开花,黄艳的小花挤满枝杈,遥望像是鹿角,给繁忙的城市增添了一种祥和之气。
栾树的小黄花很谦逊,不比春花的明艳硕大,也不比夏花的绚烂决绝,这是一种依依顺顺的花,隐在树冠里。有些顽皮的登枝攀梢地斜逸出来,眨着明亮的眼。
栾树的花期短促如一缕烟,与百日红相比,简直是纤臂膊弱足的婴孩,蹒跚了几步便歇息下来。几天工夫,地面上已是点点的碎黄,满树的花开始谢幕,迎来棱锥形的球果。果实起初是粉红色,俨然一顶绣帐,内坐着珠圆玉润的种子,黑褐色。
这些球果像点点的小灯笼,照得整个城市亮堂堂的,每每行走在栾树下,别有一番诗意。
本草纲目里记载:“栾华生汉中川谷,今南方及汴中园圃间或有之。叶似木槿而薄细。花黄似槐而稍长大。子壳似酸浆,其中有实如熟豌豆,圆黑坚硬,堪为数珠者。五月六月花可收,南人以染黄,甚鲜明。”称栾树为“栾华”,我想,多是因为栾树果实的鲜明吧?试想,一树的果实,如灯笼,如火烛,如榆钱,是不是让人有身处暖春的感觉?所以,栾树又叫灯笼树、大夫树、摇钱树。
球果的命运多舛。一场秋雨就把“小灯笼”打入地府,一些球果落在地面,泡在水里。如果再经车辆的碾压,更是一番凄惨之景。曾捡起一枚球果,轻轻剥开外面的帷帐,里面端坐着一枚绿豆大的果实。这些“孩子”可能还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困境,还在妈妈设的温暖的帐里眠睡。它们不知道离成熟的目的地有多远,不知还能经历哪些坎坷,阅历那些斑斓。
大多数果实是幸运的,历经深秋、严冬,光秃秃的树冠没了叶子的影儿。仰头,望见一簇簇干枯了的果实悬挂在枝头。我称它们为“金色的玫瑰”。
也许它们的命运就是这般,被老天安排来祭奠冬天,给萧瑟的冬天带来一抹金色的温暖。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