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望着我。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能看到她把瓷实白釉般的牙齿露出来。
现在她忧郁满腹,我不会像个索债人似的去追问。有什么话就说吧,水满自溢。我相信,她要是想说出来自然会向我全盘托出。
可是她把我当成了一道横亘在古城两端的屏障,像个实实在在的陌生人径直向着那片废墟走去。
就是这儿,因经年的风蚀雨露,形成了天然的石阶。她小心翼翼的爬到了上面,转过身掏出随身携带的清香面巾纸,平铺在泛着黑色和绿色青苔的石砖上面。
她动作很慢,以至于没有等她坐下来,一张面巾纸便被风拉走了。
这张纸落在了我的面前,紧紧地贴着我的衣服,最后它的倔强也没有让它瘦弱的身体从我衣服上挣扎出去。
我捉住了它,将它铺在了柯晓敏的旁边。我们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静静地向着一个方向眺望着。哪里是一圈很厚的雾霭,没有什么值得沉思的东西。
我们的谈话在跳跃式的前进,从快乐到快乐,抛开那些不开心的元素,将生活中的诙谐从这一刻释放出来。
这一片影像没有持续太久。在古城的下方有一堆堆的灰烬,一些垒着的砖块还在。欢声笑语的光景逐渐从记忆里显现了出来。
在这片圹埌的田野上,青烟袅袅,白云飘飘。一簇簇的火焰在眼前晃动着猩红的舌头。整个班级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搭伙做饭。
每个人都可以掌勺,择菜,当然了也可以坐享其成,只要你的勇气足够厚重。我在这里扮演的角色是砍柴的农夫,厨师长时候要是不帮忙是一点油水都不给的。
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从农民伯伯的地里顺手牵一些地瓜。坏人做尽之后我终于可以问心无愧的吃上可口的饭菜了。
可恨的是由于我的领头,结果那块巴掌大的地瓜地被糟蹋的体无完肤。供应这三十多张嘴那得需要多少地瓜?心里一直怀着歉疚,最后班长说把这些地瓜折成现金他去赔礼道歉。这样心里总算有了安慰。
九座小灶都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而我则像个隐形人窜来窜去,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索性寻了一块空地,坐下来静观其变。
从我的视角望过去,云静和我一样也在东张西望伴坐旁边。眼睛不时地望着香喷喷的菜肴。她好像很馋,想用手捏一些正在翻炒的东西,被掌勺的轻轻地拍了一次又一次。
她终于忍住了诱惑,但我想她此时就像一只正在咽着口水的猫咪。那时候我的脑海里产生过一些奇怪的妙想。
我从此情此景进一步延伸到若干年后和她结婚的样子。在弥漫着油盐酱醋茶的厨房里,手忙脚乱的为她做饭。
她在一旁作为助理或者领着孩子当做我的观众。这样的情景透露着什么样的情愫呢?直到现在我还是半懵半懂。
我的心里又在翻江倒海的作祟,而这一刻也是我向云静表白失败后的第二十八天。失败并不是一个终结点,倏然间剥离了我与现实之间盎然的气氛。
随着飘逸出来的饭香,我的心在升腾,慢慢的周围的空间在收缩,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谁在背后推了我一把,间或是一根半朽的木棒让我绊了一个趔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