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呓语

夜已深，安静。

刚才推开窗，窗外是带着凉意的风。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夜晚，感受着冷风，与冷风空气中带着一点清新味道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大概是凌晨二点半，第一次坐客船，漆黑的海面令人绝望而疲惫，岸边的灯塔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踏上码头的一刻，好像开启了新的征程，兴奋莫名的兴奋。

只是转身回望那灯塔，却是如此灰突突而又弱小，那一簇灯光显得如此孤独。

那一年，我好像只有十四岁。那个夜晚回想起来，似乎特别的普通，可当时的晚风，空气的味道，却经常在某个时候闪现。说它迷人么，似乎也不全是。

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着类似的经历，对某个时点记忆犹新或者耿耿于怀。那个固定的景致，变得清晰而特别，具备了不同的意义。

尤其是在世事纷杂里，显得愈发遥远迷离，却又格外清澈，敲打心头。

他们或许有着某种象征意义，给你鼓励，温暖、鞭策，或者是仇恨、耻辱和绝望；也许像太阳一样温暖人心，或者似一道无法抚平的伤疤。

这世界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却一直有着共性的心绪。这个夜里，也许有人和我一样，还没有入睡。

我会很想知道，此时的你在做什么。

又或者，你已经在梦乡，明天又是新的一周。工作还要有条不紊地行进。

后来的很多个夜晚，我曾做过很多不一样的事情。比如，一个人在海边放孔明灯，别人的孔明灯高飞远去，我的孔明灯落入了海中。比如，不远处的度假村放着广场舞的嗨歌，我却和同事站在漆黑的海边，不敢向前一步。

比如，坐在车里转过盘山公路，看见飙车的少年们封锁来时的路。那个时候，真的想起了头文字D。比如，和学生时代的伙伴，燃起篝火，在山脚下跳土的掉渣的兔子舞。

比如，在竹椅上，看到杨桃“啪”地掉在地上，吓走了一旁的猫。比如，加班到深夜，顺路的姐姐开车载我回家，半夜的主干道居然堵车。一直温柔的她，显出暴躁的表情，我却觉得那个时候这个女人特别真实而迷人。

比如，在乡野，月亮显得那么亮，那么大，不用灯光，如霜月色，已经覆盖了眼前的一切，冰凉却皎洁。

然而，那么多个夜晚，寒冷的或温暖的，深深烙在心底的，却唯有那次。

如果，非要说为什么，或许是年少的新奇。或者，是它符合了内心对于黑夜的全部期许。更可能，并没有原因。

又或者，是宿命。前世的灵魂，曾经在那样的夜晚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