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与王维齐名的山川田园诗派的杰出代表——孟浩然,在人生仕途上却总是不那么顺利,和王维的本性淡泊不同,孟浩然少负壮志,奈何多次科举不中。游历京城,凭借诗文名动公卿,一座倾服,为之搁笔。同样又因为个人诗歌中的一句“不才明主弃”惹得玄宗不悦,被放归襄阳。后漫游吴越,穷极山川之胜,隐居与鹿门,在此地写下无数脍炙人口名篇。真是人生不幸诗歌幸!
有一首五言绝句就作于此时,寥寥数语,二十字而已,平庸无奇,没有惊人之语,却传唱千年不衰,成为唐诗中的代表作。这首诗便是著名的《春晓》。
原诗如下:
春晓
唐代:孟浩然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若干。
《春晓》这首小诗,初读似觉平庸无奇,反复读之,便觉诗中别有寰宇。它的艺术魅力不在于华丽的辞藻,不在于奇绝的艺术手法,而在于它的韵味。整首诗的风格就像行云流水一样夷易天然,然而悠远深厚,独臻妙境。千百年来,人们传诵它,探讨它,仿佛在这短短的四行诗里,蕴着开掘不完的艺术宝藏。
首句破题,“春”字点明季节,写春眠的香甜。“不觉”是朦朦胧胧不知不觉。在这温暖的春夜中,墨客睡得真香,以至旭日临窗,才甜梦初醒。吐露出墨客爱春的喜悦心情。次句写春景,春天早晨的鸟语。“处处”是指四面八方。鸟噪枝头,一派生机勃勃的气象。“闻啼鸟”即“闻鸟啼”,古诗为了押韵,词序作了适当的调整。三句转为写回忆,墨客追忆昨晚的潇潇春雨。末句又回到眼前,联想到春花被风吹雨打、落红遍地的气象,由喜春翻为惜春,墨客把爱春和惜春的情感寄托在对落花的叹息上。爱极而惜,惜春即是爱春──那潇潇春雨也引起了墨客对花木的担忧。时间的跳跃、阴晴的交替、感情的微妙变更,都很富有情趣,能给人带来无穷兴味。
《春晓》的语言夷易浅近,天然天成,一点也看不出人工雕琢的痕迹。而言浅意浓,景真情真,就像是从墨客心灵深处流出的一股泉水,晶莹透澈,贯注着墨客的生命,跳动着墨客的脉搏。读之,如饮醇醪,不觉自醉。墨客情与境会,觅得大天然的真趣,大天然的神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是最天然的诗篇,是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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