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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没时间思考:说话不过脑子,做事全靠本能,丢不了的脾气,改不了的性格,放不下的修养,还有心中的枷锁和包裹我的壳。
我得承认,我曾经受困于胡思乱想,我甚至一度觉得就是这个原因导致了我的种种复杂和病态。其实不是,真实的原因是我们都很容易忘记一个密码:答案永远是高维于问题的。也就是说用发现问题的思维企图解决问题,几乎无解。
感情问题一旦上升为价值,答案一目了然;价值问题一旦上升为信念或信仰,也就简单多了;信念或信仰问题一旦上升为生存,好像也就没什么好疑问了……很多问题都不是自找的。那句什么“庸人自扰”简直再废话不过,真实的原因从来不是因为自扰才平庸,恰恰是一个又一个自扰的问题迎刃而解,也就远离了庸人的队伍。真实的原因,长期处于某个环境之中,长期观察或发现,又或内心的匮乏或厌倦,还可能是见到了不该这个时间段见到的东西等等,真实的原因永远不只一个。
不过,怎么说呢?现在我并不受困于胡思乱想,已经走出来了,这是个好消息,与此同时,一个坏消息是我接受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之后,我陷入到更大的困境之中。
这个“困境”,怎么说呢?我不知道这是否属于每个人的人生必须经历的环节,还是说终将会于某个特殊的阶段以一种半遮半掩的方式模糊地过渡,又或若是有幸一辈子都不会遇到。
也是偶然或必然的原因,受到一句话的启发,说“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一听这话我就闹心,烦,甚至来不及多想就脱口而出:这就是大人常见的推脱责任,我熟悉得很。说什么我已经是大人了,“大人”什么时候发自内心觉得、认可我是大人了呢?只是给个大人的身躯和灵魂,又什么时候给过相对应的尊重和权力?只是觉着我已经长大,却从未考虑过长大意味着什么,我需要什么?所以,说什么大人不大人,大概就是父母眼中永远的孩子,孩子眼中一直更大的长辈,长辈眼中永远的晚辈或小辈。自己呢?我能怎么觉着?别人给我权力我就使用,要是没有我就反抗,抗争,争吵或争执,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完全不是我,这也完全不是我的目的。可是,我好像忘了,我一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等待别人给我,等待然后对抗,然后平衡或失控……我忘了,这是我需要思考的问题。
我是说,大人什么时候想过把权力交接一下呢?从上到下,从无到有,从有到更多,更多还想要更多,该“死”的控制欲、占有欲!原本多简单的事儿啊,只要不入“局”就好了。控制不住,几乎是忍不住,近乎是本能。我是说,身处这样的家庭环境,身处这样的文明时代,遭遇上这样的自己,我要是能控制自己,不,我也压根不想控制自己。谁想控制我,不,是我接受谁的控制?有太多太多了。
我不喜欢争吵,我不喜欢听道理,我不喜欢听别人说,我也不想自己说,但,就你所知道的,我却一直身处于这样漩涡之中。耳边到处都是声音,一听到我的名字我就本能的惊醒,一听到叫喊我就本能的抵触、抗拒、烦躁……
“有什么事是非我不可的吗?”我总这么想,实际上我一点都不想参与进来,但好像确实和我有关系。只是,怎么说呢?又不只是关系着我。这玩意儿说白了,更像是和大家有关偏偏点我的名,我一时间也没找到其他人可以供我挑选,不,我是想说“逃避”吧?
逃避可耻吗?但有用啊,有人说。我在想这句话,可不真的有用吗?一旦我把自己摘出去,好像也确实没我什么事儿,大不了不共享劳动成果呗?或者,干脆自给自足啊!可你知道的,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已经能够理性地权衡利弊,我已经能够更快地作出决定,我还能够有所行动力,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我是说,为什么我的事儿从来没有人关心呢?好像一旦涉及互惠互利的事儿,我倒成为主力了?只是一张口,我就默默地背上了责任,顺带着还要在心底挣扎一番,内疚一番,也压抑着自己。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贱,我蠢,我廉价呗。多大点事儿啊,可是,怎么说呢?心底又传来另一个声音:“多大点事儿你还计较干嘛?”我当然不会说什么格局,更别说什么认知、高维,就是允许可能性的发生,允许自己贱、蠢、廉价,而且,我也确实如此不是吗?
什么能让我反应如此大呢?不正是恰好正中命门吗!说一个帅的人丑,帅的人不会有什么反应;说一个不好的人坏,不好的人确实反应过度;说我,凭什么说我?有什么资格说我?瞅瞅我这桀骜不驯的样子,像不像傻子?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大人,然后呢?我已经自己心中已经有了大人的样子,曾经小时候渴望成为大人,但真正长大反倒没有感觉了,眼瞅着年近三十,多少岁才算大人呢?倒像不是这么算的,而是以成就论,以事业论,以地位论,以权力论,以能够和什么人平等论,还应该以责任、道德、义务、理性、认知等等论。看,人是个多么自恋又多么自虐还容易自怜的家伙!
大人,一个名头而已,真的值得为此付出那么多那么多吗?
啊,我知道,你想说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想说,你应该自己想办法,你好像有且也只能是靠自己了,你完全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你有自己的分辨能力。就像“女子无才辨是德”,能够分辨真假、好坏、是非,这就已经是德行和德性了,是具备思考能力的。
怎么说呢?其实,今天本来想说说“独立”的,为此还特严厉地批评和自省了一番。
是的,事后我反省了一下自己,独立真的有那么好吗?独立真的有多重要呢?独立到底起到什么作用呢?我是说,如果能够依靠,谁不是在依靠,以及有了依靠为什么还渴望独立?不,我可能想说的是独处,只是这个词好像不太利于我?不,我是说,独处和独立并不矛盾,只是,好像很难将它们分开。然后,我将它们混为一谈了。确实,可能没法交流,也没有那么多的智者,更不存在“更高级的哲人”。我是说,如果从比较级去论哲人,这本身就是庸人之见,当然,并不排除说这是说给庸人听的,只是“更高级的哲人”啊,你怎会渴望被庸人理解呢?说不通啊,不是吗?你是说,我要能够分辨得出自己就是那个庸人,而不是先入为主继而对号入座?那我确实,我有错,我错了,对不起。
但你知道,本就不是为了“对错”去争辩,去争吵,去争执,又“对不起”谁呢?对方眼中压根没有我,也不可能有我啊,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呢?一个我没出生就已经存在的东西,我竟然为了这么个东西去吵了一架,我是得有多愚蠢呢?你说什么,我认同,我肯定,我觉得说的就是我,那真的是我吗?我不是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了吗!
是的,我早已有了答案。我不过是“寻章摘句老雕虫”,偏还不自知,不,应该说是,不敢承认,害怕承认,拒绝承认。就像那些用成语典故的人,成语用得多贴切,那也只有小学才会被夸奖的存在,长大了,可得说点自己的话,且最好是用自己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思想。不然呢?像个掉书袋的榆木疙瘩,像个缘木求鱼的书生,还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我可不就是这样吗?我何须那么在意独处或独立呢?你以为是更高级的人格,实际上并不是,而是说,我还想争得那么一点自主权。解释世界是科学的事儿,解释人也还有学科,但,解释自己呢?倒像是《忏悔录》,自恋还虚伪。社会学往上一套,心理学紧随其后,生物学接踵而至,数学、物理学、量子力学、玄学、语言学、逻辑学……哪有那么多的秘密?我是说,为何总把自己想得多么复杂,这本身不正说明我的简单和肤浅吗?对于无知我简直有限得很。
已经是个大人了吗?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二十多岁就是个小伙,三十多岁就是个大叔,四十多岁就该是成功人士了,五十多呢可不得是个智慧老头,六十七十八十就该是“难得糊涂”了,安心地安度晚年得了……什么?你说没有考虑女性,不啊,女性一直是“慧中内秀”的存在。你问,何以为慧?可以没有远见卓识却依旧不失优雅从容,安之若素。你说,“内秀”算是要求吗?不,谁敢提要求,那可就太“大男子主义”了,是你不识趣,也是你不懂人性,更不了解女性啊。她们身上你永远可以照见自己的欲望、野心、不甘和贪婪。不是对比才存在,而是存在你就知道平等还有多遥远,你就知道尊重从来不只是因为平等,可能还有对自身不足的敬畏,对她人能够轻易做到的敬佩,以及对自己没有的感叹,和对生命的神奇的惊叹以及对自身的警惕,话说,如果这些都不足以唤醒你,大概你只是个“小大人”吧?自以为是个大人,装模作样的大人。
所以,我是得有多愚蠢才敢相信自己是个大人呢?我是说,得有多愚蠢才不敢直面自己的无知,得有多愚蠢才知晓人外有人,又得有多愚蠢才出不去又进不来这“人情世故的老一套”的局?
事情真有那么难吗?真得是非谁不可吗?我又算什么呢?
可能你会说,要把自己不当人,要把人当人,要不把人只当人。我觉得说得对,自己是什么并没有那么重要,如果你知道自证是多么愚蠢,如果你知道他人佐证可以多离谱,你就该知道的;而要把人当人,自然是,你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不需要你去证明什么,他人同样如此,如果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你把自己当什么了?可别不当人啊;至于不把人只当人,当然,人是具体的,是活生生的,是独立的个体,是你之外不只是你的印证,更是认识自己、了解自己、爱自己的关键所在。我是说,你怎么能够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主角,你怎么如此厚颜无耻,你怎么连基本的最朴素的最简单的存在都无能为力呢?你的欲望,你的野心,你的意志,你的道德,你的信仰,你的……“傻得可爱,毕竟是傻”。
我是说,一个怎样的人竟然会想着说自己是不是傻?竟然关注傻不傻大于可爱?可不是太傻吗?你说领略不了?这可不就是你的问题了么?
如今,聪明人太多了,傻子完全不够用。
你以为我是在说你傻,然后好显得我聪明,我就这么点修养和道德吗?恰恰相反,如果一个人都愿意为了你犯傻,你以为是他们不想聪明或不能聪明,你以为真有人能够傻一辈子?好吧,大概你就是那个大傻子!
我是说,明明在乎你的人你不在乎,明明爱你的人你不爱,明明不是不让你独处、独立,你却老想着独处、独立且仅仅因为你没有而已,我只能说,你没有的可就太多了,但你有的呢?你有而别人没有的且还是别人想要却不可得的呢?
我以为独立和独处是因为这是智慧的需要,实际上,社会,群体动物,乌合之众,你以为是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恰恰只能说明你对世界一无所知罢了。
我还不是个大人呢?可在很多人眼中,我应该且已经是大人了。原来我也不是“巨婴”,爱我的人我不知道他爱我,不爱我的人我以为他爱我,我爱的人不知道我爱她,我不爱的人早已经消失,我看见和看不见的人,也都存在着,幸好都在呢……只是,我怎么好像开心、快乐不起来?
原来我并没有长大,一个大脑袋而已,实际上里头全是“气”给鼓吹起来的,显得大而已,不过是没遇到那根针,所以不知道而已。如今,我知晓了。我想成为大人却做不到,不是身不由己,而是内在的我如此懦弱、卑微、弱小,以至于活成了“蜗牛”,你以为是一步步往上爬的“蜗牛”?不,我看到的是重重的家,沉甸甸的灵魂,满怀的负疚,和举足无措的傻傻的却一点不可爱的我。你看到的是励志,我看到的是“大人并无大量”,我看到的是“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我竟看不到我已有的,我得到的,我气和气的源头,原来我只想着气到别人,却也忘了能被我所气到的又是什么人呢?
我傻啊,不可爱,却是真傻!
青梅虽酸,酸的从来是品尝之人;杨梅虽甜,甜的却是适时之人;谁在护梅,谁尝尽酸甜,谁又只为世间多一些甜而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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