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年初五是我们初中同学十周年聚会的日子。在知道我们要周年聚时，我在年初二就回想着十三四五岁时期的画面。回忆的内容不完全丰富，但零落的片段和场景却大多是美好的，即便是想起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打手心的“痛苦”记忆，尔后却仍有回甘。

       为了这次班聚，我居然能自发的去看《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这样已偏离我年纪的剧目。或是出于酝酿情绪，或是回忆带动了青春的机能，无论是什么缘由，我都讶异于我这种过感性化的行为表达。见到剧中熟悉的校园场景、学生发型、教学课堂，我会不禁面露出痴痴的笑，会不禁去想当时我也曾有过的那种青涩。

       可能是为了平衡这种纯爱式的电视剧，我在看了三集小美好后，又选择了去看我并不熟悉的五六十年代生人的《芳华》。原本想着去寻找些沧桑年代韶华已逝的感叹，但看毕之后，合上pad，留在脑子里、眼睛前的，居然只是文工团女演员们穿着紧身舞蹈服，在透过窗穿进来的淡金色阳光下的曼妙舞姿。

       光影、以及在光影笼罩下的身姿、面容，应该是青春记忆里最为深刻的印象之一，如果说再有之一，那应该就是少女的气味和少年的嗓音了。我记得好像是活动课上，和女同学们擦肩而过时，经常会在不经意间闻到一股清香，不知道是她们校服上洗衣粉的味道还是发间余留的洗发水的芬芳，但我知道，如果你喜欢那个女孩儿的话，你会认为她流的汗是香的，你会被这种清香勾住，你会转回头想再去留连。少年的嗓音在初中阶段最为神奇，有的人沙哑如破锣，有的人浑厚似沉钟，有的人清丽如横笛，我不知道当时这些器乐奏响时，女孩儿们心里是如何想法，会不会如同男孩儿在乎她们的体味一样，也在打量着我们，思考着我们。

       聚会的饭桌上，大家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注意的焦点可能是昔日的欢乐时光，现在的发展情况。但我这次尤为观察了大家的性格变化。观察后的结论是，早在十年前，我们的性格均已成型。以前活跃的，现在还是活跃，以前憨直的，现在依旧憨直。即便是有人在聚会前表明自己性格变化明显，已经从以前的沉默寡言，到现在的“群中主持”，但一见面，一到我们旧时光的环境中，以前是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哪怕想表露出如今的变化，也被这种环境而节制着。我猜，这应该是属于一种氛围回溯的现象。就像我们在办公室是一个样子，在家是另一个样子；在恋人面前是一个样子，在朋友面前是另一个样子；在网络上是一个样子，在现实里是另一个样子。性格不从属于环境，但却能被环境节制。

       对于这次聚会，唯一的遗憾除了意料之中的人员没有尽数到场之外，就是没能回到我们的初中，回到我们熟悉的教师里，大家坐回原来的位置，让老师喊一声“上课”，让班长喊一声“起立”，让我们喊一声“老师好”！然后班里、操场上、校门前，一张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