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取名叫“今村”?因为“今安在?”“今不在!”——序
我在简书上写的第一篇文章是给大姑姑的悼文(前三篇是以前写在空间的日记)。姑姑去世的太过突然,一个月前我还在给她剪指甲,坐在床头跟姑姑约定端午放假陪她去晒太阳。
谁料,却在妈妈的电话里听到:“姑姑在厕所摔了一跤,突发脑溢血,当天晚上就走了。”
表哥带着姑姑的骨灰盒,驱车回老家举办葬礼。我在长沙加班,夜里在手机上敲下那篇文章《再相见已是葬礼上》。
爷爷五个子女,小姑姑很早就去世了。大姑姑嫁的偏远,每年只在春节过后回一次娘家。
姑姑家种了几十亩地的橘子,每次拜年都会提一大袋自家种的橘子分送给左邻右舍。
我的记忆里,姑姑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橘子香,暖暖的,很好闻。
平日里,姑姑他们四姐弟很难聚齐,生前最后一次团聚还是2007年在爷爷的葬礼。我与姑姑一年也只见过一面,读书工作后,更是几年没有见过。
姑侄俩感情并不深,但因为是才见过就再也见不着的亲人,听到噩耗的那刻,我陡然明白“生命无常”这四个字。
回望那个渐渐陌生的故乡,熟悉的面孔正在慢慢地消失。每次回老家,都会发现谁家的房子落了锁,谁家又少了一个老人。
他们就像太阳底下的泡泡,“砰”的一下,消失的不留半点痕迹。
他们来过,却又好像从没来过。
“我想记录这群人。”在一个十分静谧,静的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的晚上,我在一张白纸上重重地写下这句话。
第二天,我开始在简书上虚构一个叫“今村”的世界,写了吴妹子,合葬的老人,听戏的医生,十三岁的女孩,最后的女大学生,响鼓岭上的尼姑,买来的贵州媳妇,最长寿的奶奶……
还有那些被荒废的山、水、路、桃林、族谱……
我努力地从脑海攫取影像,一点一点地拼凑他们的故事,以示曾有这么群人存在过。
记得年初看《歌手》,吴青峰带来他的新歌《歌颂者》,歌里唱道:“我想我很适合,当一个歌颂者。”
于我,我想我很适合,当一个记录者。从小有双热眼,总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用眼睛摄影。
我不记录世界,我只记录每一个你。
《一根绳子》后,今村就真的结束了,但人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用眼睛摄影的习惯也永远不会丢失。
下一段路,我想好好拥抱脑海里的那群十三岁的女孩,你们的一颦一笑,一哭一闹,我都记得。
我来了,只是来得晚了,对不起!
2019.08.15
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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