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别过脸,面部肌肉僵持着,肌理沉着,浅丘与平原彼此牵制,肤肉在平静与战栗间对峙,眉间无意识的紧皱,眼角向下耷拉着,原本微有波澜的眼神暗淡无光,眼角处横亘着的几条折痕纤细交错,像徒然生长出来似的,眼窝处凝聚着幽深阴黯的风暴。
“你就那么喜欢往别人屋子里钻?”紧闭的嘴皮徒然张合,一句话从咬合的牙缝中钻出来。
良平刚走到门口,迎上金子没头没尾的发问,立在门边愣愣地望着金子,少时回身关上了房门。“你怎么了?”良平推了推鼻梁上略滑下的眼镜平静地问道,“我刚去把垃圾倒掉。”边说边在换鞋垫上蹭了蹭鞋底。
没有听到金子的回复,良平抬脚走进洗漱间,打开水龙头洗手。
原本一触即发的风暴没有在预期中爆发,仿佛凭空出现一只巨掌生生将风眼握在掌心,一瞬间反常的平静让空气变得燥热难当。
金子转身冲进卧房,“嘣”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洗漱间的冲水声中断了一秒后又恢复冲洗。
金子倒卧在大床上,双手掩面,腹部起伏着,拖鞋早被蹬的飞在一边。模模糊糊听到门外响起铃音,没过一会听到良平在房门外轻扣了两下,“我去上班咯……”,金子赌气般的扭过身体,背冲着房门。“那个,今天要开会,要晚点回来。”
听到脚步声远去,大门开关的声音传来,良平已经出门了,金子抬手捂住了耳朵,将自己环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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