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江西省万安县,赣江横穿于此,十八险滩是在赣江水运史上是无法逃避的一个个虎口,其中惶恐滩就位于这里。赣江横贯江西南北,水运大动脉,进入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国家准备兴建万安水电站。
1994年底竣工的万安水电站建成后,给赣江上游人民提供了充足的电力,提高了赣江的防洪能力,也成为当地的旅游景点。水位的抬升彻底消除了包括“惶恐滩”在内的赣江“十八滩”对来往船只的威胁,自然景观也随之改变。
文天祥脍炙人口的传世诗篇《过零丁洋》中,“惶恐滩头说惶恐,所说的“惶恐滩”,便是赣江十八险滩的最后一个锁口。
这里的一切和745年前是不一样的。那一段岁月是中华史上自五胡乱华以来的第三次异族侵略。那时风云榜前三的抗元名臣、民族英雄是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三位先贤排名不分先后,并称为“宋末三杰”。
抗击元军的文天祥二十岁即考取进士,在集英殿答对论策,万字策对不打草稿、一气呵成,宋理宗亲自选拔他为第一名。之后文天祥仕途起起落落、因其才气纵横、性格豁达豪爽,平生衣食丰厚,声伎满堂、生活优渥。
那一年文天祥率领军队北上勤王,抗击元军。奈何在江西被元军打败,所率军队死伤惨重,妻子儿女也被元军俘虏。文天祥率领军队,由惶恐滩撤退到福建。
1278年底,文天祥率军在广东五坡岭与元军激战,兵败被俘,囚禁船上曾经过零丁洋。留下《过零丁洋》的千古名言。“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文天祥忠义有德,被俘之后,拒不投降。
在押解燕京的三年里,妻子和两个女儿都在宫中为奴,其实只要投降,家人即可团聚。但他不愿因妻子和女儿而丧失气节。
气节最早载于《史记·汲郑列传》“(汲黯)好学,游侠,任气节。”若说若被气节二字加身。实在是以生命和家人的安危求的的。不论是牧羊之苏武还是文天祥。
《论语·卫灵公》有言:“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文天祥就义之后,在他的衣服中有赞文,谈及对仁的理解。
“孔子说成仁,孟子说取义,只有忠义至尽,仁也就做到了。读圣贤的书,所学习的是什么呢?自今以后,可算是问心无愧了。”文天祥的杀身成仁完美诠释后世王阳明的“知行合一”。面向南方、慷慨赴义,终年四十七岁。
世事变迁,白云苍狗,沧海桑田。当年的蒙古族和满族历经风雨飘摇,如今已经变成中华文明大家庭的成员之二,荣升五十六朵花里其中的娇艳两朵。
而位于南中国海的伶仃洋,默看世间万物,从俘获文天祥的元军船只,到鸦片战争的亲身见证,依然淡定从容地笑对世间百态。俯瞰跨越其上的虎门和港珠澳跨海大桥,每日穿梭其中的不止过往贸易船只,还有疾弛飞过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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