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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千里之外,你的一切我空白

我在千里之外,你的一切我空白

作者: 一苇以航yiweiyihang | 来源:发表于2016-09-29 23:24 被阅读107次

    车窗外面的风景变幻的越来越快,看着家的坐标越来越远,我想着:终于走了。还想着:我怎么能走呢。

    走之前为母亲准备了御寒的衣裳,本来是早晨七点半的火车,看着妈妈困意朦胧,布满血丝的双眼,硬是把票退了。前一夜酒吧烂醉,和一群狂欢着青春的年轻人把三桶啤酒还有威士忌一饮而尽,直到趴桌上晕了,才知道事情大了。吐了一整夜,出了胃血。本以为酒可以麻痹一切难过的思绪,却没曾想到古人说的“举杯消愁愁更愁"并非喝醉了胡言乱语。醉了比不醉更清醒。一脸大浓妆的女人抱住我:“妹妹,你还年轻,我和我男朋友谈了八年,结果他找了一只鸡。八年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了一般,我无助地哭了,像把两年来的委屈全部都倾泻了出来,此刻我把一切难以说出口,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维护着的秘密都吼了出来,男友伤害,父亲逼婚,好友疏远……接连的打击让我哭花了妆也毫不畏惧,让我雨夜里躺在冰冷的地上也不觉的冷,天旋地转,第一次觉得离死亡那么近。此刻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此刻我是狼狈……

    母亲打了一夜电话,深夜联系上朋友才睡去。上火车之前特意嘱咐妈妈好好睡一会,因为我心知母亲和父亲结婚三十年来,父亲从来没好好疼过善良的母亲,不管父亲再怎么伤害她也不离不弃的母亲。背着小小的包,身后依旧传来父亲熟悉的谩骂声,我的嘴角扬起了淡淡的弧度,我在笑。我走了,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家。

    上一个城市,很冷。

    这个城市,太热,我开始晕眩,开始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干什么,只是觉得一天一天,就仿佛时间碾压着每一寸灵魂,惶惶不得终日。这是惧怕有一天回家了面对吗,是惧怕物是人非朋友散尽再不回从前吗。



    渐渐的,我变成了两个我,我开始对身边的人有敌意,开始伺机找出每个人的人性底最最劣根的一面,哪怕是一不小心捕捉到一个不善意的眼神,心里就会有满满的得意感,这就是小人的我,无所顾忌做着小坏事的我。物欲横流,每个人都在做着小人,只不过程度不同罢了。有的人随性,大胆。有的人躲躲藏藏。

    家乡天转凉了,我面前的天却蓝的刺眼,多想给爸妈的天空加点阳光,让早起工作的他们不冷,更想抱抱妈妈,一周来第一次接妈妈的电话。大家以为我失踪了,其实我只是失心了,那颗善良的心,感怀的心,想与世界为友的心慢慢不见了,坚持的愚蠢的孝道,终于可以拿去埋起来烧为灰烬了。人在成熟的过程中,就是在不断地变的冷漠,当曾经温暖的家自知变的事故时,连血肉亲情也是事故的,你无法阻止这种利用,无法阻止自己变成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就只能逃离,越远越好。

    走的时候会流泪,走的前两次忍不住继续逃回去当棋子,即使变成棋子后未来的几十年会有别人奋斗一辈子难以拥有的家业还有花不完的钱,但是自命清高却又一事无成的我,还是为了安全感自给自足,想要跟人生打上一赌,想要把你们以为的我本该如此这般的人生,洗一次牌。

    妮妮今天病了,突发狗瘟,电话那头哥哥问我要不要治。治,是无底洞,不治,安乐死。离家后第一件大事,是感觉到我一离开,第一个起不良反应的是妮妮,多少次跟你聊我难堪的家事,多少次在父亲的责骂声中走到花园抱着你哭,你只是看着我,似乎懂我。你是我从狭小封闭的狗店里抱回来的孩子,你病了,甚至要死了,你的存活率极低了,我才知道我一直在做着一件没有良心的事情。我能感受到妮妮遥远的思念,我知道你能在人群中一下子找到我朝我奔来。我害怕如果你走了,我的心就真的一点温度都没有了……愿你安好,我的宝贝,妈妈愿你带着我操碎了的心安然无恙。

    母亲现在或许洗洗睡了,父亲酒后微醺在睡,妮妮在和病魔做抗争。

    我,昨天深夜刚刚驱赶病痛,在异地他乡,默默观望着你们。

    曲奇饼还是甜的,兰兰下课了在干嘛呢,我不知道你,你也不知道我。

    “我如金匠,日夜捶打,只为把痛苦延展成薄如蝉翼的金饰。”——《无怨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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