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每一个节气,喜欢得连名字都在唇边念几遍。今日霜降,亦如此。
都说一叶知秋,那是不是一层霜淋了,就表示秋深?
想必那满山的红叶都疯狂了。黄栌名字占了“黄”色,却不按常理出牌,那卯足了劲的红艳艳,把别的红叶都比下去了吧。
谁知道呢?山在远处。近来惦念着逝去的人,睡眠少,心无处安放。只是在她们坟地的周围,看过一些白杨树,叶叶灿黄,颇为辉煌。
今年的秋还好。似乎这样恒常的温度持续很久了,早晚凉,中午暖,不大风,不急雨,温吞吞的,难得的好脾气。不过,终究是要冷的,说不定哪一夜袭来寒流,换了天地。
霜降不见霜。上早读的时候天还黑着,也没往草丛里去,也没看清什么霜色,莫非真的没有应景?可毕竟是秋季最后一个节气了,该一寸寸过。
街道上落叶渐多了,有的卷了身躯,被挡在边道的阶下;有的打了几个旋儿,蓬在修剪整齐的冬青上;有的还绿着,仿佛还在盛夏里做着梦;有的已干脆焦枯,稍微风大些,就会全身散架。无论如何,这叶子,是在一一告别了。
野菊与岩石,总是最好的映衬。柔与刚,仿佛诗与盔甲。我把鼻尖凑过去,有辛辣的芬芳,淡淡的中药味吸入肺腑,觉得哪儿哪儿的不舒适都痊愈。我想着做一个菊花枕,呼吸都清冽。
我喜欢霜。像某一夜的月光,像某一女子受伤的眸子,像山林里的庙,像庙前被月光笼罩的石狮子。像南柯一梦,像劳燕分飞,像转身陌路,像凉蝉疏稀。
今日霜降。我希望幻作一枚红叶,挂在深秋高高的枝上。你随时抬头,都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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