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平姑娘换上工衣后，并没有去整理书本，而是看了一位又一位同事。这让愈笙纳闷。
“温兄弟要买什么书吗？”饶平姑娘热情地对愈笙问道。
“有没有法国诗人兰波的诗集?”温兄弟问道。
“这没有。”
饶平姑娘蛮不好意思的。
“晚晴，上班了。”一个是店里常客的阿姨对饶平姑娘打招呼道。
“对啊。”
看着晚晴看着阿姨的眼睛，愈笙很快想起法国天才诗人兰波的诗句里的“我眼里一片海”几个字。
晚晴的眼里有一片蓝海，叫人心动。
“朋友，你是潮汕人吗？”在阿姨走开后，晚晴问道。
“啊？不是。”
“为什么问我这个呀？”
“因为我觉得温兄弟看我时眼神不一样?”
“这样啊。我是揭阳揭西的客家人。”
“灰寨的吗？”
“是啊。”
“我去过灰寨。灰寨跟潮汕人为主的一个镇连着。灰寨人不都是姓李吗？”
“有姓温的、姓杨的。”
“为什么刚上班时要好好看同事呢？”
“温兄弟有读过卞之琳的诗句‘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吗？”晚晴笑问道。
“有。”
“读这些话诗，我就想到，当你好好看一个人的双眼时，如果别人在你眼中是风景，那么这时候你也是对方眼中的风景。”晚晴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在上班之前好好看一些同事，就当作是看风景。好好看风景的我在对方眼中也是一道风景。”
“说得好。”
“晚晴有什么书可以推荐吗？推荐你喜欢的。”
“我喜欢的啊……”
在书架上《乖，摸摸头》旁边，晚晴拿过一本叫《最初之前》的书。
“看过张皓宸的书吗？这是他的书。”
愈笙拿过书，好好看了看封面，接着抚摸了一下书本。
“谢谢。”
书店里音乐声又起。曹方《最小的海》的旋律在流淌，涤荡着愈笙的心。
“晚晴喜欢曹方的歌吗？”
“喜欢。店里常播放我手机里曹方的歌。”
“晚晴，你很像我的初中一个班长，外形像，气质像。曹方有人称她为‘班长’。”
“所以那天温兄弟一不小心就叫我‘班长’吗？”
“是啊。”
刚才的阿姨又来到晚晴身边。
“晚晴，我回教育机构喽。”阿姨说道。
愈笙认真看了看阿姨。
“这是我们书店对面的教育机构的负责人伍老师。”
“伍老师，您好。”
“伍老师，这位兄弟在你们湛江念大学。”
伍老师笑了笑，不说话，好好看了看愈笙。
“我姓温。伍老师。”
“温兄弟是在岭南师范学院读大学吗？”
“在它的分校读。”
“这样啊。”
“我是雷州人。你是在遂溪读大专吗？”
“是啊。”
“我在遂溪一中工作过。”
“伍老师在遂溪一中这重点学校教过书啊。”
“是啊。”
愈笙有点怡悦，不禁东张西望起来。愈笙想到了在湛江遇到的点滴美好。
“刚才我在找资料时无意看了看温兄弟。”伍老师笑道。
“看我……”
“你好好看一个人时，你的眼神蛮吸引我的。但当你东张西望时，你的眼神好像有点浑浊。”
“我……”
接下来，愈笙依次好好看了看两人。
“她们眼里都有一片海。还是蓝色的。迷人。”愈笙在心里想道。
晚上，愈笙约如月在揭西老乡的店吃煲仔饭。
“你很喜欢吃煲仔饭吗？”
“是啊。第一次吃是在湛江吃。吃过一次就喜欢上了。”
“老板，我的煲仔饭怎么还没好。老板现在是在厨房里煲仔吗？”一个顾客对在厨房里的老板喊道。
“不好意思。就快上了。”
“如月，你喜欢听曹方的歌吗？”
“喜欢。我还喜欢金海心的歌。她们的歌看多很多干净，让人心情愉悦。”
愈笙拿出一本书。
“送给你一本书。”
“《最初之前》啊。”
愈笙有点紧张。
“看过吗？”
“没看过。谢谢啊。”
“我正在用茶水冲碗筷。帮我拆掉书的包装呗。”
愈笙在拆书的包装时，不小心用手指甲把书给划破了一点。
“愈笙，你还是不够温柔。”
“啊?”
“女孩子是一本书。你很容易就把这本书给弄伤的。”
愈笙陷入了沉思。接着，店里停电了。
“不好意思。两位老乡。”
“这是蜡烛。还要在店里吃吗？”
“要。没电就没电。”
愈笙在等店里来电，也在等如月来电。
好好看着烛光里的如月，愈笙觉得如月眼里有一片海。她让愈笙想到兰波诗句————“眼里一片海，就是不肯蓝。”如月眼里的海不肯为他而变蓝，而变得迷人。
“你，吃过烛光晚餐吗？”
“在湛江吃过。”
“和哪个女生吃过？”
愈笙惊喜地发现如月眼里的海变蓝了，就是变得迷人了。
“和一个揭东的潮汕……”
“男生吃过。”
“怎么会跟一个男生一起吃烛光晚餐呢？”
“当时在国庆假期去了一趟佛山大学。接着回到湛江。在台风糟蹋过的街头，我和他在没有店的一家店吃宵夜。店的房顶有一半被台风带走了。我和他就一起吃了这样一顿很不浪漫的烛光晚餐。”
“你还有这样的经历啊。真有趣。”
如月笑了。透过烛光，愈笙觉得她和月亮一样美。
愈笙想到在湛江遇到的很多像揭东男生一样有意思的人，尤其是女生。
在吉兆湾、观海长廊，海景在前，佳人在侧。就在他好好看人、看海时，他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就好像风景，对面的姑娘眼里仿佛有一片海。她们眼里的海肯因为他而变得迷人。因为晚晴的话，他想是因为自己好好看对面的靓女，这些靓女才会因为他眼神变得迷人。
在湛江学校里遇到的靓丽的潮汕女生、在东莞认识的饶平姑娘晚晴、眼前的老同学如月，都让他陷入追忆中。美好的感觉，似海浪，时不时地来到他的心头，但又时不时地就如台风，肆虐他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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