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信息时代中心的我们,有时在面对一些过去看似简单的问题,却变得更难抉择了。比如,吃什么?在各大平台一搜索,就有数不清的自媒体争相推荐。看似针对我们的问题有许多解答,实际上问题变得更复杂了,不仅要面对问题本身,还要考虑在众说纷纭中该听谁的。
机器包装了“大脑”以后,人类处理问题的能力确实得到了指数级的增长,但与此同时,问题数量似乎也相应增长了。人类在想方设法提高处理问题能力的同时,也绞尽脑汁地制造问题,两者背后的“推手”就如同赛道上的运动员在角逐,谁也别想超过谁。
面对庞杂的信息,我们的选择变得空前之多,决策却变得举步维艰。
这就是今天讨论的主题:如何面对「信息超载」。
“信息超载”带来的第一个问题是“分析瘫痪”。
早在1世纪,罗马作家马库斯·塞涅卡就说过:“书多则分神”。这正好预料了千年之后面临”分析瘫痪“危机的我们。
大至公司战略决策会面临分析瘫痪。小到买什么品牌的洗发水,也会有人用万字长文作商品推介。
“想要迅速做决定”与“认为需要更多信息确保正确”,本就是一对互相矛盾的对立体。就像统计分析面临的问题一样:多大的样本数量才能确保结论的可信度?
为了帮助尽可能地达到这两者的平衡,有一个办法:就是将决策分为“可逆决策”和“不可逆决策”,并区别对待。比如“要不要生小孩”(不可逆)和“要不要买车”(可逆)。进行问题类别的划分可以让我们不对所有问题一视同仁,从而更有效地分配精力。
不过,这里面存在一个陷阱:可能会把本该属于可逆决策的问题视作不可逆决策。尤其在较大的组织中,会倾向于在大多数决策(包括可逆决策)上运用不可逆的决策过程。结果导致行动迟缓。同时由于有路径可依而缺乏足够的试验,最终导致创新减少。作为个人也常常遇到,比如跟风买股票,花费几天的时间考察琳良满目的股票,能给你的选择带来“质的飞跃”吗?
另一种办法是通过“限制选择”对抗分析瘫痪。上世纪50年代,心理学家进行了大量实验试图量化“给定选项数量”和“作决定所需时间”之间的数学关系。结果发现:随着选项数量的增加,决策时间会呈对数增长。这个发现被称为“席克定律”。
生活中的我们,需要牢记这个定律,并尽可能地减少选项数量。开餐馆的信奉菜单越全越好会让食客抓不住重点;读书人追求“大而全”只能成为“半灌水”;旅行者沉迷于“攻略”只会让人疲于奔命……
第二个问题被称为“选择的悖论”,即选项过多除了增加决策时间以外,还可能导致焦虑。
美国心理学家的研究提出:过多的选择、害怕做出次优决策以及错过机会后的懊悔,都会让人不开心。
这种魔怔状态虽然不会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但时代不会停止向“提供无休止的选择”这个方向发展,身处其中的我们,难免不会卷入其中。以前的家长从来没有为孩子读书而东奔西走,他们大多只有一个选择——顺其自然。再看看如今,学区房、补习班,海外“镀金”……这些现实存在的事物势要吞噬掉每一个“希望小孩有个美好未来“的父母。前段时间,“逃离主圈层,投身二三线城市”火了一把,但火烧完了,有几人放弃了当下拥有的一切(一线身份、大厂职员、顶配教学和医疗资源……)?
时代虽如此,但我想这种“焦虑”从根本上还是自己施加给自己的。社会中诸如佛系、极简等思想的抬头,从反面印证了到底是有多少人在深受其害。
要对抗自己的欲和念,自是困难的。但除了把“选择”进行“修枝裁叶、只留主干”,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从正面硬刚无休止的选择,估计也有牛人可以办到,那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和经历多于常人的大脑思维迭代。
作为普罗大众的我们,拥抱“选择”时要谨慎,小心被吞噬掉。
第三个问题是“决策疲劳”,也就是说无休止地做着各种不同的决策,会让我们逐渐丢失决策力,导致决策质量下降。
这个很好理解,其核心就是大脑的处理能力有限。2011年的研究报告《司法裁决中的外界因素》指出:“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每次裁决过程中,对犯人有利的裁决比例从约65%下降到近乎为零,短暂休息后又突然恢复到了约65%。”充分说明了决策效果同疲劳状态的关系。
一些效率高的牛人,都极力通过减少日常决策(如吃什么、穿什么)来对抗“决策疲劳,以便将决策力用在更重要的决定上。比如奥巴马选择只穿蓝色或灰色西装。
作为启发,在生活中我们也可以效仿牛人的做法,尽可能减少琐碎决定的困扰,简化决定考虑的因素。当然也可以直接给生活做减法,砍掉那些不太重要的事项。
如果想要追求多变的生活,不妨进行预先决定,比如把周一到周五的穿着和饮食做成计划表,一劳永逸地解决无数临时决定。就像村上春树小说里的男主:周天买好一周的食材,然后做好一周量的食物。”
引用APP“ONE一个”打开界面的那句话:复杂世界里,一个就够了。
诚然,“信息爆炸”给了我们取之不竭的资源,“选择爆炸”给了我们无穷无尽的机会,但如果不提高自身“免疫力”,这些爆炸虽不置人于死地,也会侵蚀人的精神。
不过,这并非是要我们消极面对“信息爆炸”,而是要明白:有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大脑足够强大,也可以尽情地拥抱“信息”。从这一点来看,也许努力做到“决策能力的大小”同“考虑因素的数量”相匹配才是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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