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黎明亮的比较早,空中早早出现了几只翼龙,初的父亲手里捏着几只野果正往回走,今天他感到心很慌乱,翼龙发出尖细的鸣叫,这声音更是增加了初的父亲惶恐的程度,他记得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初的爷爷说自己见过翼龙,在以后的朦胧岁月里,初的父亲几乎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翼龙——飞翔的大鸟,一条翅膀就能跨过一条小河。这出现的翼龙让初的父亲匆匆地赶回家里,初的母亲正在用一种韧性很好草根把许多宽大的树叶穿起来,做成可以披在身体各个部位的衣服。几个幼小的姊妹们好奇的看着这一切。他们都在为初的远行而准备着,当初的父亲进来的时候,初并没有在屋子里,初知道这次出走所面临的风险和挑战,所以初需要找到爷爷遗失在附近的那把“利器”,父亲手里的那一把初是不会要的,父亲肩负的责任也许更大些,一切都需要初自己想办法才行!
翼龙的叫声并没有惊吓到初,在初看来,翼龙没有虎狼可怕,他甚至想到翼龙也许是一只老天派来接自己的神鸟。
可是父亲显然不这么认为。
母亲把许多山果的核包裹在厚厚的树叶里,这些干透了的果实的核据传有极高的营养,并且可以保持三十天而不会发霉。
初被什么东西扎痛了脚心,他终于在一片枯叶之中找到了爷爷遗失的“利器”——黑色的有刃利器。
翼龙飞走了,天亮了许多,从枝枝叶叶里透过来的阳光单纯干净而空灵。
这是初在家里的最后的一个夜晚,初的母亲准备了一些粘稠的黑色东西,并且把它们放在一个贝壳里,这是预防蛇,毒虫,蝎子的一种刺激性液体,如果需要穿过密林的话,提前涂抹一些在腿上和手臂上,蛇蝎就会远遁。初的父亲不知道在洞外干什么,初感觉到一种出征前的亢奋,但是他又不能过于表露出来,母亲的心情肯定十分复杂,好容易初长大了,父亲却要把初推出这个家,母亲想不通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奇的,甚至初的母亲根本没有想到过还有“外面”这个概念,初的母亲晚上做梦也没有梦见过所谓的外面,梦里都是日常的生活,比如,采摘果子爬树,或者躲避大雨和涨水,或者搬家,她的梦短暂,梦境之外就是黑暗,她的一双眼睛瞪着黑漆漆的夜空,然后是等待,当然,不是等待奇迹,没有奇迹,在这么个荒芜的世界根本没有奇迹,只是有时候脑海里会闪过一些奇怪的念头,让人觉得什么地方一定有什么比较奇特的事情正在发生,但只是一闪而过。
初看见母亲在忙碌着什么,其他几个姊妹都东倒西歪的睡着了,初的大弟弟说了许多梦话,初极力地想扑捉出这些话里面的意义,这些梦话比他们日常之间的对话更加清晰,这让初眼前一亮,这时候听见父亲在外面的嘀咕声音,初走了出去。
室外月光皎洁,月亮特别巨大,像一个橘黄色的湖泊漂浮在夜空,其实初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月亮就是一个湖泊,一块可以飞翔的湖泊,而母亲一直认为月亮可以食用,她甚至想顺一颗大树的顶尖爬到月亮上去,可是初的父亲不同意她的冒险,初的父亲觉得月亮是一件滚动的球体,他觉得每一天晚上的月亮都不是同一个月亮,那些个月亮一定是有人把他们从很远的地方滚到他们的头顶的,它们可能很轻像泥潭一样可怕,初的母亲不这样认为,每当月亮变园的时候她就会烦躁不安她就会在月亮下面唱歌以发泄内心的情绪。
这也许是她在心底希望初走出这个弧度的狭窄之原因中的一个吧。她没有说明她的意思,她必须好初的父亲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当初的父亲信誓旦旦的时候,她总是会变得柔软,好像是初的父亲的强硬把她的柔软挤出来了一样。
现在,初的父亲正在祈祷,初看见了父亲所做的一切奇怪的动作,处默默的记住了这一切,他觉得这些仪式具有法力,令他浑身充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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