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是一个清爽的人。
她 天生大嗓门,爱大口喝水 咕咚咕咚 爽朗至极。记得 兰是小学五年级下半学期转学到我的班级里,她个头小坐第一排,我那时也是花芽菜一根 瘦瘦弱弱,坐在她的后面。她每天一早总是第一个进教室,据说是她爸要求的,因为那个在县文化局新上任的局长 也总爱第一个进机关大院,第一个用齿轮锁开大门。于是,早读课上总看见 兰跟在朱姓主任的身后 帮那位有点瘸腿的老人搬一把椅子放在教室的后门一脚。朱老师爱在班上观察我们的早打卡,那时候其实迟到的孩子总是从前门进教室,因为门神是在后面的边角处等待他们。一不下心 让你撞上她,可等着课后休息被单独拎出来 一对一谈话。
兰,有一个红彤彤的鼻子,那鼻翼尾部的环形弧线怎么看都觉得像个瓢把,圆鼓鼓,猩红的,还透着一股血丝。她自己说 “这是像我妈和外婆,她们这一家都长着一个一摸一样的鼻子”。我每回向老师的讲台望去 总能用眼角余稍瞄到那个红色的圆影子,对了,她某天没到 或请病假 我可想极了那喜庆的红。
她一直在我的课桌前待到小学六年级结束,之后她回了镇江老家,陪伴离异后的母亲,大约是转学到了镇江某所区一级的重点中学,直升高中的那种。后来,通信的频率减少,高中一年级后也就没了她的消息。过了几年,不知她为何又回到了县城,再见到她已觉出她脸色的晦暗,据传 她的父亲后因贪腐问题被双规,她彻底失去了父亲的照顾,在镇江那一块地儿 她父亲本算是名人,因为曾经在复旦大学中文系的求学经历(肄业)回到老家镇江 便进入机关,一路上过五关斩六将 ,算是低微出身 靠教育和自身努力改变家族命运的典范。可不知为何,最后在兰 的高中阶段 便被抓到了小辫子,先是被撸去所有官职,再被发配到小县城 即兰与我同班同学的那个期间,后又调回镇江,之后就发生了政治生涯里的大反转,说是被软禁了2年,无人生自由。兰 在与我同班的那几年 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常穿着她姨妈不合身的成人款外套 ,一件土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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