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在长篇的扯蛋开始之前先认真的介绍一下钱理群先生。北大新闻系毕业,文革时流放贵州,后成为北大中文系首批研究生,鲁迅专家。钱理群并不是一位大家,甚至在我的心目中名家也勉强,个人感觉他格局较小。但是在专业研究上是过硬的,同时热衷于教育,我就是看北大出版社出版的他的各种文学启蒙书度过高三的。所以给大家推荐一下他的那些文学启蒙书。
这可能会是一篇非常枯燥冗长的文章。最近我已经读过几本社科的著作,但是做出的点评大都语焉不详,对于一些问题的看法一笔带过了。一部分因为有些感悟不便白纸黑字发出,另一部分也是自己的惰性。社会评论需要理性和严谨,很多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我也懒得一一验证。社会研究这类文章就和我浮夸飘渺的文风不太相符。但我又确实很想将我的一些想法记录下来,与有缘看见的人进行探讨。这本书是钱理群先生对青年做的一些演讲的合集,里面反反复复出现的关键词,正是作为青年的我们最应该去思考的东西。在这里我借钱先生的词,表达一下我非常个人的想法。
北大
在我的感觉中,北大已经变得十分的遥远,更准确地说,现实的北大对于我是越来越陌生了。因此我需要将心中的北大推到远处,成为一个永恒的记忆,一个永远给我带来温馨的梦。
准确的来说这个主题是大学,但是我任性地使用了北大,我梦中的圣地,来代表我心目中大学原本的样子。对于青年来说,有什么比大学,一个自己要生活四年的象牙塔,更重要的地方呢。于我而言,一所大学首先是一个象牙塔,他会保护浑身锋芒,没有被社会洗礼的你;其次他会是一座社会的熔炉,象牙塔并不代表信息的隔离,地域,身份的限制首先被打破,你会遇见无数不一样的灵魂,接受到最丰富的信息,在这种猛烈的潮流中你可能会被彻底摧毁,但却也是一个重新塑造自己的机会。如果可以的话,当时代的浪潮恰好降临,一所大学会是一个新时代的圣地,年轻人掀翻一切陈旧,踏上潮头,如五四时期的北大,抗战时期的西南联大。现在,小资风气弥漫的北大不是这样的大学,精英工厂的清华不是这样的大学,礼崩乐坏的港大也不是。
钱理群先生在讲到大学的时候是这样讲的:“大学,意思就是有大学者。”所谓大学者,大家,在自己的学术领域独占鳌头,对于外部的大社会也毫不畏惧地发出自己的声音。在民国那个沈从文只能屈做名家的大师云集的时代,;再到巴金领衔的革命浪漫主义大师的时代,以及改革开放初期那些红色运动幸存者纷纷回归的时代。再往后,再往后我们经历了经济爆炸时代,经历了信息时代,是金钱与科技的时代,但已然于精神无关,于大师无关。精英有余,大师已逝,我想这是现在大学的一个常态吧,我想到前一阵子那篇《拒做犬儒》的文章,身为元培副院长的作者已然请辞。我在朋友圈看见有人发,元培已死。院长出走,副院辞职,曾经那个令我魂牵梦绕的元培,的确只余空壳。为什么北大人呼唤“北大需要蔡元培”呼唤了一百年,因为蔡元培一死,北大精神已去一半。
民国大师群像,一个时代的绝唱这个时代会是大学精神的终结吗?那我还是持乐观态度的。有个朋友和我聊天时提起:“美国常青藤联盟的建立初衷并不是一种排名或者炫耀,也是学校间对于分享自由理想主义的一种约定”。我想说,这些精神会衰落,但是不会死亡。微观上看,那些精神的火种还顽强地活在主流世界看不见的角落。庸俗如我只是惋惜,自己错过大学精神绽放的时代罢了。对一年前的自己感到骄傲。那个时候的自己,对于社会的残酷一无所知,站在理想主义的巅峰,对于掺杂了杂质的理想之地毅然拒绝。这是现在的我再也不可能做出的决定,但是我其实一点也不后悔。既是梦,那我就要将他推向心灵的深处,留住那些从未实现的美好。
尽管明知其虚妄,却愿意被哄骗一生,并时时反顾,这何尝不是一种美好。
青年的身份认同
到了大学你就是公民了,可以享受公民的权利,但又不到尽公民义务的时候。
其实在之前我对于青年这个身份认同并没有很强烈。不知是命运使然,还是本性如此,我一直游离在现实所处的身份边缘。和社会青年厮混时学习,准备高考时看小说看游戏,读书时休学工作。我不愿意被过于平常的身份定义了自己,但是也时刻紧随自己所处的大环境。青年这个身份在书本外的生活的确是没怎么体会了,每天与一群年龄是我两倍的成年人觥筹交错,虚与委蛇。
但是我是热爱珍惜现在青年这个身份的,就像钱理群先生描述的一样,我拥有很大的权利,但却不需要履行现实的义务。“此时不狂更待何时”,棱角只会在磨砺中变得锋利,现实的残酷还没能让热血退却,我想这是我对青年,真正的定义。
为什么谈身份认同,因为我觉得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其实都在逃避成为一个青年。前一代优渥的物质供养着我们的成长,并没有使得我们更加大胆地去追求一些精神上的东西,反而使得我们沉浸于物质的满足中,忧虑于独立之后物质的缺失。我们习惯崇拜,却失去了挑战法则的勇气。我们明明有了更多选择的余地和权力,我们对于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却失去了选择的热情和权力。我们这一代垮掉了吗,我想没有,我们活的比之前的几代更加绚烂辉煌,但是我们失去了声音,
很遗憾的是,尽管我也是一个青年,但是我也无法说出,该怎么做一个青年。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去做一些异想天开的事情?去叫喊,去对抗,去宣示自我的存在?不过我想探寻青年身份的意义本身也会是一件很青年的事。
Don’t work too much. Don’t work for money. You should be an artist and working too much takes that part of you away
这是我在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恰好别人发给我的,我送给你们。今夜我们都是一个热血的青年。
小我与大我
以上就是我现在想到的未来三五十年,以至更长时间,你们将遇到的三大问题:人与自然关系的问题;人类文明的危机与转机,全面反省和寻求新的出路的问题;以及科学技术发展的新机遇、新问题。
钱理群所提到的三个问题,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小我和大我的关系问题。认识我的人是不是觉得这个词从极端个人主义的我嘴里面出来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的确非常的自我主义了,但我又确实很藐视这种特质,这就是为为什么我在文章开头对于钱理群的评价非常的中庸--他“创造一个小环境”的想法确实少了很多大家的气概。社会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了,小到个别人的平权问题,达到种族之间的战争,自然与未来,一旦打开思考的匣子,思绪就会迷失在那些形而上的恢弘中。谈大我的确是一个很狂妄的事,这就是我为什么甚少思考这个问题的原因--我的前十九年,尽管间歇有像现在思考的时间,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忙于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我一边鼓励着身边对于大我存有想法的人继续坚持,一边艰难地试图使小我生存下去。小我的生存解决不了谈什么社会,但是我还是自信地认为我终有一天会解决这个问题,那个时候我便需要面对更宏大的社会的问题了。正在崩塌的社会同样会把你苦心经营的小世界摧毁,当你的存在显眼的撼动这个社会--要不你去引领一条新的道路,要不你被社会的大势碾碎。那么大我的问题是我们现在需要思考的吗?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偶尔在一些间隙胡思乱想一下,一方面只是为了调剂一下过于单调的为了生存奔命的生活,一方面是为了告诉自己,不要忘记。忘记就是人类悲剧的一大根源。传统和规则编织的皇冠让人轻易地忘记一路披荆斩棘的伤痕,那些有能力改变大我的人,很遗憾地都把自己的小我忘了。但愿我们在未来都不会忘记,若干年前的某个夜晚,我们在生存的夹缝中,畅想的种种曙光。
后记:文章写崩了吗,那当然是写崩的。最近似乎又陷入萎靡,看书也变得懒散。但不管怎么说能对于一些东西一吐为快还是一件很舒畅的事情。感觉自己短时间内都会重新投入纯文学的怀抱了。理想主义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愿苍生,人人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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