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醒来,怎么也睡不着,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天色昏暗,风声凄厉。寻医,还是寻医,打听了很多人,觉得还是眼前这个合适。
看看怀中的孩子,心情焦急而又充满希望。我去复诊。路上,有熟人问我去哪里,我答出。熟人说那是某某家,哪里有医生?停步,定思。忽然想到,那地方我从前也去过,根本无医生,家中最年长的也是一个认识的乡邻。蓦然惊悚,我找的老翁是谁?熟人说,是其祖上!其祖上有行医之人。
不甘心,惴惴不安亲去一趟,果无此人!可那隔几天的一诊历历在目,砂锅里沸腾的中药蒸汽缭绕!
又该面诊了。我要看清路途,记住地点,我得知道谁在给孩子看病,可靠不,不能只有迫切诊病问药之心。
抱着孩子出门,竟发现是黄昏之时,难道每次去都是这个时间?我怎么从未在意?朝心中的那个方向走,越走越暗,忽然,在某一个地方,一朱漆大门横亘,我毫不犹豫穿过,脚过门槛,头上便落下一片流沙,湿润的沙子罩满全身,但瞬间落地,身上一沙不留。诧异间,我回头,愕然发现我怀抱孩子躺在床上!亲人就坐在我的身后,他们抬头,目光掠过我的方向,空洞而又茫然,他们看不到我,我伸手想挽下他们的胳膊,手触到却感觉空空如也!瞬间明白,我带着孩子的灵魂去寻医!
一路坦途,我走的很轻很快,急切的心情已让我忘了刚才的惊悚。
不一会儿就到了一所感觉熟悉的住宅旁,我毫不犹豫的知道,这就是老大夫的诊所。留心打量,半尺高的木门槛,尘土覆盖,有木质腐烂的痕迹,两扇木门的油漆几乎全部剥落,土木色与暗红色交杂相错,锈迹斑斑的圆形大铆钉透露着往昔的殷实。走进大门是一间房子大小的过屋,地面铺着青砖,由于年代久远,颜色与土地基本融为一体,但干燥洁净。穿过过屋,一条也是青砖铺成的甬道直通堂屋,地面潮湿,道边有丛生的青苔。右手是厢房,陈旧的房门紧闭,只瞥了一眼,我便闻到了腐朽的气息。甬道左边是敞开的土地,颜色却与甬道不同,是干燥泛白的土色。我很讶异,在我心里,觉得已来了无数次,但以前却从来没注意过这些,这是个熟悉的陌生地!
走进堂屋,还是那老大夫,慈祥的笑着,诊脉,开方。他儿子苍白的脸面无表情,称药,捆包。
走出门,我又环顾院落,脑中电石相击,霹雳出我幼小时的记忆,这是二伯的院子,早多年不住,一片荒芜!回头,老人正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嘴里幽幽吐出来两个字:租的。我如雷击,想起来时的回头一眸:我紧紧的搂着孩子在睡!
悚然惊醒,我还在床上,孩子枕着我的胳膊在酣睡,盯着她宁静的面容,我泪水盈眶。突然,孩子四肢抽搐,瑟瑟发抖,宁静的面容马上痛苦扭曲……
搂紧她,我泪如雨下。亲爱的孩子,如能穿越时空,我定要寻遍阴阳两界的良医来解除你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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