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听余光中先生的《乡愁》长大,今天听到先生逝世,不禁悲从中来,忍不住再次地读一遍。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浓浓的乡愁氤氲其中,世间再无乡愁人。
想起昨天刚刚给学生讲李白诗歌时,讲到了自己最喜欢那首《寻李白》,余光中先生的自由洒脱在里面: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
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何等的自由,何等的伟大。羡慕余光中先生深厚的文学功底。高中的另一篇文章《听听那冷雨》,通过散文话的语言,抒发了自己对于家乡雨的思念之情。是啊,漂泊在外的游子,怎能不想念家乡的一草一木呢?
一草一木总关情!
乡愁终究变成了矮矮的坟墓,先生此去乘风,再相逢,了无乡愁。
对于两岸的青年人,余老满怀期待,他曾在《孩子,我希望你是这样的人》一文中写下这样的文字:
孩子,我希望你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你可以是农民,可以是工程师,可以是演员,可以是流浪汉,但你必须是个理想主义者。
不管世界潮流如何变化,但人的优秀品质却是永恒的:正直、勇敢、独立。
我希望你是一个优秀的人!
他一直在写诗,其实都出于一个心结。
“在二十一岁那年离开中国大陆,对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因为我的好朋友都忽然不见了,然后我投入一个陌生的地方,要重新来过。
而且一个人到了二十一岁,记忆已经很多了,所以这件事情念念不忘,也成为我一个中国结。”
“我是东南西北人,祖籍永春,求学在厦门,生在南京,母乡在江南,成长的岁月在重庆,所以我就是个‘中国人’。”
21岁离开大陆,余光中在美国、台北、香港、厦门都定居过。
年轻时的余光中太多漂泊和远游,甚至让他常以蒲公英自喻,他说:
“大陆是母亲,台湾是妻子,香港是情人,欧洲是外遇。”
1992年以后,他重返大陆五十多次,在许多省份都留下了足迹。
有一年,余光中到东北去访问,在致词中他讲到小时候在抗战时期就会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还有"万里长城万里长",讲着讲着眼泪就掉下来。
虽然小时候他没去过长城,也没到过松花江,可是民族的大感情就是那样融合在一起。
余先生有一首《十年看山》:
那片无穷无尽的后土
四海漂泊的龙族,叫它做——大陆
壮士登高叫它做——九州
英雄落难称它为——江湖
他说:
在目前台湾做一个所谓中国的诗人,也许是有点困难,或者会引起非议,不过他在一篇散文里面的结尾两句,是这样写的:
你以中国的名字为荣,有一天,中国亦将以你的名字。
这首诗在“名字”之后戛然而止,余先生说这是悬念的力量。
如今,他走了,“掉头一去是风吹黑发,回首再来已雪满白头”。
用一生热血填完这首诗的余先生,我们怀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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