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神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选择成为巴菲特或法尔廷斯,你会怎么选择?
当霏霏笑着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说,“法尔廷斯”。
她很诧异,“难道你不想富可敌国吗?”
“巴菲特常有而法尔廷斯不常有。”坚定如我。
霏霏讪讪地笑,“我肯定选巴菲特。这样我几百辈子都花不完这么多财富。”
说到这里,可能很多人都不清楚法尔廷斯是谁,那么我来简单介绍一下他:
法尔廷斯,伟大的德国数学家,用代数几何学方法证明了数论中的莫德尔猜想;他对阿贝尔簇的参模空间、算术曲面的黎曼-罗赫定理、p-adic霍奇理论等也有创见。法尔廷斯教授于1978年,时年24岁时取得德国慕尼黑大学的博士学位。之后在美国哈佛大学从事一年的博士后研究。
出生日期(获Fields奖时年龄):1954年7月25日(32岁)。
籍贯:德国。
获奖年度、地点:1986年于伯克利。
1979获聘为University of Wuppertal教授,
1985年任教美国Princeton 大学,
1986年获颁数学年轻学者的最高荣誉–Fields奖。曾任德国Max Planck 数学所所长。
他被张寿武先生称为心目中的数学上帝,法尔廷斯的功力丝毫不弱于代数几何上帝格洛腾迪克。
总而言之,法尔廷斯完全有资格被称为目前活着的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
至于巴菲特先生,我就不多说了,股神,世界首富,路人皆知。
我什么要选择成为法尔廷斯而非巴菲特?
因为我认识到了真正的伟大。
巴菲特是曾经的世界首富,现在的世界级富豪,可他称不上伟人。
因为如果没有巴菲特,也有李菲特,王菲特去利用市场的波动性,去利用投资机会去赚钱。他的工作只是洞悉了市场。
而他对于金融市场的进步,顶层设计和制度创新做出过贡献吗?
没有。
巴菲特对于市场繁荣,技术迭代和物质进步做出过什么实质性贡献吗?
没有。
巴菲特只是市场经济中由于机缘巧合而获得巨额财富的幸运儿,他幸运地站在了市场金字塔的顶端,他处于权力体系的中心位置,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不可替代的,离开了他,市场照样运转,首富依然会有,科技依然进步,物质依然丰富,他实际上只是作为市场经济权力架构上的一个无中心的大脑而存在,巴菲特这个大脑死亡了,市场经济的其他器官也会成长为新的大脑。
市场之中,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倒是奠定了美国金融体系,科技体系的建设者们更为伟大,倒是那些发明家科学家们更加伟大,倒是致力于消除腐败、提高透明度、推进良善治理的社会变革者更伟大。
这才是真正的进步和创新。
伟人的分量在于创新和进步,做了前人做不了的事情,或者把旧的事情做得更好,最终推动了进步。
在这个意义上,达芬奇,牛顿,贝多芬,爱迪生,法尔廷斯是伟大的。
因为他们创造了前人不曾创造过的东西。
巴菲特常有,而法尔廷斯不常有。
话题回到最初,我的霏霏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她依然选择了成为巴菲特。
我相信在这个问题下,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成为巴菲特。
这些所有人这样选的目的很简单:财富很重要,我需要财富。不管他们是否意识到法尔廷斯更伟大。
财富为什么重要?活着,活得好都需要货币。没货币不行。
然而,货币却实实在在地是社会政治经济权力的象征,除此之外,它什么都不是。
如果不是社会和人类赋予货币以意义,它狗屁都不是。
任何人类社会的财富分布都是极不均匀的,而这造成了人们都渴望富裕,甚至比别人更富裕。
试想一下,如果存在一个机制,使得所有人的财富都等额的话,你还会选巴菲特吗?
人啊,还是穷怕了。
人穷则志短。人穷则唯利是图。
人啊,还是过贪了。
人贪则粗鄙。人贪则鼠目寸光。
唉,正是由于绝大多数人拥有的财富只占一小部分,而极少数人的财富却占绝对多数,人们不得不拼命地追求财富,在这样一个永无止境的财富比赛中疲于奔命,以期待能够获得体面有尊严的生活,甚至极其优渥的生活。
正是由于残酷的现实生活造就了志向短浅的人,而人也在长期的财富竞赛中被异化了。
人们被蹂躏地不成人形了,什么伟大,什么神圣,统统抛到一边。
马克思曾说,“资本主义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它把宗教虔诚、骑士热忱、小市民伤感这些情感的神圣发作,淹没在利己主义打算的冰水之中。它把人的尊严变成了交换价值,用一种没有良心的贸易自由代替了无数特许的和自力挣得的自由。”
正是由于资本主义统治下,人们皆被异化,所以绝大多数人才会选择,我要当巴菲特而非法尔廷斯。
也许,今天没几个人知道法尔廷斯,路人皆知巴菲特。
而我相信,人类社会终将有一天会超越资本主义,创造一个更伟大的文明。
我们必须超越,我们终将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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