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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母鸡

狗日的母鸡

作者: 贺栋1001 | 来源:发表于2018-02-23 10:50 被阅读0次

    狗日的母鸡

    狗日的母鸡
    初中开始,语文课的考试增加了一项内容,文学常识。一般都是填空题,占总分比例不大,也就5、6分,不超过10分。

    那时考试单科是百分制,但是中考的时候语文考试满分是120分,数学也是。作文比重大,但也不能忽略文学常识。

    那会儿没啥课外书,除了课本还是课本,因此对文学常识的记忆态度,与政治习题没什么两样。不能百度谁谁是干啥的,人品好不好,是不是大师或者大款。抽象得无法展开,自然谈不上兴趣,只能机械地背诵,不然影响成绩呀。

    那会儿有供销社,杨木林还不叫镇,也不叫乡,叫公社。全公社最牛的地方我觉得就是供销社,每天放学路过都会进去转一转,啥不买也看一看,像今天逛大集逛自由市场。

    那会儿真是没钱,一分钱就能买块糖,几乎一分钱都没有。我没有,别人也没有。一斤糖块一块钱左右,数量大概在108块与107块之间。

    我不止一次认真数过,再贫穷每到过年家里都会买一斤糖,三十晚上我和我姐俩分糖。也有数不准的时候,父母就会帮着数。已经是成品无需再加工的糖,不知要过几遍手。

    供销社不只有糖块,也有饼干面包炉果之类,但那更是不敢奢望,甚至连多看两眼都觉得难为情。如此物事属于高消费,与咱身份不符。

    上初中了,父母有时会给零花钱,最多也就一角钱。我一分没动,攒了半年,终于可以一口气买半斤糖块,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口气全嚼了。

    我吃糖喜欢嚼,那种含在嘴里慢慢化掉的矜持吃法,我以为是天底下最难看的吃相,挺大个人对付那么小的一块食物,人家都吃没了,你还在雇佣啥嘴。我后来几乎不吃糖,这一次可能把一辈子的糖都吃完了。

    卖布的柜台我不去看,没兴趣。除了眼馋食品,最多的是文具,一个本几分钱,橡皮好像二分,火柴也是二分,不过分类在日杂。

    没有书籍专柜,但是却有书卖,我印象就两种书,两种书就四本,摆在一进门的左侧柜台,挺显眼,都摆快一年了,每次去看还在那。

    这两种书,一本书名叫《密林虎踪》,单行本,一种叫《飘》,上中下三册。

    狗日的母鸡

    《密林虎踪》5角6分,《飘》就贵了,要3块钱出头。饱暖思淫欲,解决完糖块这种物质,下一步重点解决这两种书。

    其实我被骗了,光看书名,以为《密林虎踪》是战争题材,结果却是一本科幻小说,作者萧建亨,买回来一看跟吃了假糖一般沮丧。

    《飘》令我花了很长时日才攒够银两,像中大奖一样小心翼翼捧回家,结果还是外国小说。也可能是译者的文风有问题,我对玛格丽特·米切尔的叙述语言到今天都没好感。

    钱都花了,书不能不看。自个约的炮含着泪也得打完。但是记住了一件事,就是萧建亨和玛格丽特·米切尔,这两个人骗过我钱。

    有个这样的观点,吃鸡蛋就行了,有必要认识那只下蛋的母鸡么?

    现在看来有必要,崔永元都认为有必要,这几年他一直在和母鸡做战斗。这么看,母鸡还真不是单指作家。母鸡也有战斗机。

    这么多母鸡品种说不过来,就说作家吧。讨论和比较任何事都得有个范围,地球还是宇宙,以何为界。

    时间也要明晰,一万年一千年还是一百年,黄种人白种人还是黑种人。有些话听起来蛮有哲理,比如“知世故而不世故”,“看破而不说破”,感觉会说这话好有境界。也感觉像一副好药,但是没标注使用范围。

    别说从前和以后,不世故?你告诉我谁不世故?诚信俩字,挂在无数人嘴边,像外挂个喇叭,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不说破都指啥?张扣扣这事也不说破么?

    我是个写字的,混迹于书画这个行当。行当这个词可能不雅,不过这就是个行当。整个文化范畴而言,书画不过是小道,无论吴冠中还是齐白石,甚至梵高毕加索,就社会贡献而言,或许不足道哉,要看和谁作比。

    一百个齐白石抵不上一个鲁迅。中国的书画传统,自是传承古人。古人读书累了,用多余剩墨,于边边角角处画两笔,写俩字,消怀遣兴而已。正儿八经写字画画,也有,不过真没拿这当回事。按今天的标准,古人个个都是书法家。

    就是个营生,偏整那么玄乎。其实和拉面没啥两样,怎么就高贵了,不过是刻意放大了母鸡身价。是不是转基因的鸡蛋,好像这事没人去管。

    管不管倒也无足轻重,却是琼瑶这类的母鸡,她下的蛋毁了我们一代人的价值观念。

    琼瑶式的爱情,就是独占对方的一切,从身体到灵魂,无片刻喘息。除了爱情再无其他,男人不用去工作,放弃家庭责任,不顾一切地为了爱情而奋斗。除了对方,我们的世界里没有其他;其他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爱情而存在。

    一旦爱情危机崩溃,就歇斯底里疯狂毁灭这个世界,毁灭自己,鸡飞狗跳地各种作,不但作出各种花样,还要追求强烈的仪式感。

    人是慢慢长大的,鸡蛋的味道也是逐渐品尝出来。我看过琼瑶的早期作品,也曾被深深感动过,这就是琼瑶厉害的地方,她知道你这时候渴的要命,给啥水都喝。

    于是,她让你习惯这个味道,直到上瘾,直到依赖。等你发现吸上吗啡,可是已经戒不掉了。

    琼瑶只是开始,随之而后又裂变出无数只,甚嚣尘上变种变异的母鸡。整的很多年我都不开电视,不忍卒读。

    把罪过推在电视或网络上,显然是搞错了对象。改变观念不是工具的力量,但是先进的工具被借助,污浊泛滥成灾,无孔不入。管工具还是管内容?也就是管母鸡,这事还真含糊不得。

    确实在管,在净化,再特么胡乱说肯定是要挨收拾。有些人有抵触情绪,因为嘴上没把门的都习惯了。习惯了也不惯着你,一张嘴谁都敢骂,那老头都多大岁数了?这不虎么,骂他不等于骂自个祖宗。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想起挂在郝思嘉嘴边的一句话。都是母鸡惹的祸。不过母鸡的日子过到头了。现在是狗年,狗年也比驴年马月靠谱是不。狗日子里唠叨一大堆,说到底还是关于母鸡。

    狗日的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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