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起来得很早,因为寒假作业还没写完,待她放下笔,春日的柔光从窗外射进来。
“静嘉,我们今天去郊外写作业好不好?”还未见到她人就先听到这嗓音,原来是紫纤,她身穿一件米白色棉袄,像只活泼的鸟出现在她的房门口,头发被细致地梳过,还有好看的发夹点缀。
“好呀,就去那李子树下的石块上写吧?”静嘉忙不迭地回应着。
她们俩一拍即合,还相互打趣会。
“上午怕草地和树上还有水珠,我下午再来喊你吧”说完紫纤已不见了踪影。
吃罢早饭,她又挽着筐衣服去河边洗。
她今天还是没见到他,那个偶尔搅乱她思绪的少年。
不见到也罢,见到了又能怎样,她赶紧理了理头绪,晃了晃脑袋。尽可能地把这念想挥散。
捱过了晌午,紫纤和她哥哥来了。
她说:“我让他教我们吧,反正待在家也不知做什么”。
他叫梓瑞,比她妹妹高两个年级,物理化学成绩优异,没有能难倒他的题目,他斜挎着紫纤的背包,对静嘉笑了笑。
静嘉也用书包装了些作业,和紫纤边走边聊,她们俩是从小到大的闺蜜,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待她们回头看时,梓瑞已被远远落在后头,她们俩相视而笑,便立足等候。
“你们俩先去吧,我去看看清石有没有空好久没见到他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跑来将背包递给紫纤。
和两个女孩子着实无趣,还尴尬,不如也找个同伴,他转过身后这样想着。
静嘉听到这个敏感的名字,原本无比鲜活的大脑。此刻却僵住了。
她陷入了复杂的思绪中,想反悔说不去,或和紫纤说去另一处,可她又想见到他,但一见他,必定拘谨得大脑一片空白,也写不出作业的。
清石正在他家楼上的走廊边定神观看前屋瓦片上享受日光浴的燕子。
“清石,好久不见,去不去李子花树下?”他正看得入神,梓瑞响亮的粗音把屋顶上的鸟惊得飞起,他听了这莫名其妙的话后回过神来。
“什么时候文艺起来了?两个男孩子去花树下做什么?”
他淡定地说着,丝毫没有动身的意思。
“倒不如去捕几只鸟来玩玩”他提高嗓音道。
“你以为我想去啊,还不是我妹妹,非得拉着我去那教她作业。”
“你让她把不会做的先空着,回来你再教也行啊”
“你妹呢?她没和你一块来?”
“你想的倒简单,她找她闺蜜一起去,约定好了的,所以这次非去不可。”
“是不是和她很要好的发小——静嘉?”
梓瑞点点头。
清石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咯噔一下,他在心底说过千万遍的名字,这次他佯装着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该去吗?去,遥不可及的她这次会在我身侧,我能近距离地听到她雏莺般的嗓音,能闻到她的发香。
可他完全没做好与她会面的准备,他在喜欢的人儿面前,说话声是会语无伦次的。
再过半个学期,我就要去县城读高中,那时想与她会面,都遥遥无期了,何不妨借此机会,让彼此相识一场。管它好歹与否。
清石陷入沉思。
“你想好没有,她们在等我们呢!”
“等会,我拿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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