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雨落在青青草地……”《小幸运》里面描绘的场景,是我的少女时代里,美好的一笔。初初听见这首歌的时候,脑海里能够想起来,穿着蓝白校服的我们。曾经如此无辜的我们,曾经“在最美的年龄为最纯真的梦想尽最大的努力”的我们。
今天,噢,不,是昨天了。山旮旯的孩子又约起来野了,从聚福山庄到喜悦KTV、到妹姐饭店,转战三场。好久不见的人儿,大家一切都好。直到此刻,我仍然觉得,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好的我们。
与你相遇,好幸运
我出去念书,有三年多,这些年待在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少。难得回一次家,见大家一面,很不简单。这一次,还有客串老司机车接车送——什么时候出去玩有这种待遇了???鸡冻!!!
在外久了,人情往来很少,生活也不讲究,有时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并不在乎吃些什么,怎么过。可是一回来,和这些吃货、二货们在一起,浪呀浪,和别人做起来没有意思的节目,却因为我们往日的情谊而变得超级有意思。后知后觉,这些年,我忽略了很多人。在我的过往里留下美好的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很难过。
喧嚣过后,我在想——我到底把生活过成了什么样子?还有,我到底要过怎样的生活?
我疏远了所有的过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念书。因为大家在不同的城市,寻常见上一面已是艰难,上个微信留言又往往被信息流冲刷,一块儿玩的,也就那么几个人罢了。当我的微信通讯录里已经有了700多人的时候,我不禁要问,我和这些人是什么关系?我能够给别人带来什么价值?有的关系,是否需要离弃?
人的一生太短,被逼着要去做的无聊事太多。我的一生,怎么过才会变得有聊?原来的我曾无数次问自己,无论在熟悉的土地,还是在遥远的地方,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答案——曾经我以为,好好学习,好好准备高考,就会遇见美好的未来,后来的我发现,高考以后,还会有无数次的大考小考等级认证考;曾经我以为,好好学习,准备各种考试,就会有一份好的工作,后来的我发现,近百门考试过后,还有错综复杂的评估体系隐藏着,你只不过是价值链上小小的一环;曾经我以为,努力努力再努力, 就可以成功应对这些考核,起码能够通关,后来的我发现,考核通过与否都无人分享喜乐是一种绝到心死的悲哀;曾经的我以为,认识更多的人,答应别人的请求是一种美德,认真地活在这个世界,后来的我发现,朋友太多却无法触及,距离浇灭热情,数量拉低质量……每走一步,都要更艰难。补一句,事物是新鲜的好,朋友是老的好。
是谁一直风雨里默默守护在原地
山旮旯里的山妹山仔,一个个都很争气。我们认真地活在不同的城市,几乎都选择在大城市打拼,在小城市的也很用功。我想要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努力少不了。我们在不同的地方做着类似的努力,走过相似的轨迹,我们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毕业几年,还能再度聚首,是我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大一的寒假,我们去了台山泡温泉,露天温泉空调房,好不惬意;大二的寒假,我们去了碧桂园别墅,自己做饭,轰趴不亦乐乎;大四的寒假,我们在顺德喝茶聊天,唱K吃饭,开始说到彼此的实习、工作、读研、出国、发展的城市。即使是没有出现的同学,都在自己的生活里好的呢。
说句心里话,我很内向,不善于表达情感。对着可爱的山妹山仔,有说不出口的感动,心里满满的都是喜爱。回到家以后,很开心地和妈妈分享我的快乐,想着做出好看的微信朋友圈,记录下我们难得的相聚,和好多个朋友微信,一遍又一遍地听“小幸运”……好像有点陷入魔怔了。很开心又约到了一个心心念念了三年多的女同学,今天又可以有人诉说了耶!
我知道,终其一生,我在寻求一种价值认同。从前我努力地活,看似为了自己,其实并不怎么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直到生活一遍又一遍地教训我,一遍又一遍地打脸,我才知道,我可能过了假的二十二年。假的二十二年里,我努力地扮演着一个老好人的角色,费尽心机讨巧逢迎,又笨拙得可以。有些事情做着做着,我感觉已经失去意义了,却还在做着,挣扎着,直到我难受得再也撑不下去了。于是,一次叛逆,再不回头。
转念一想,人生并没有回不回头,放不放弃。时间不断向前,不要把一件小事,看得太重。不要因为你三年多以前一个未经深思熟虑的选择,而痛苦地坚持着做你不擅长、不喜欢、感觉不到意义的事情,不要为了满足别人的期待,压抑自己的内心。只是相识多年的密友,一定要珍惜。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假的二十二年里,我很压抑。好孩子,好学生,好同学,好班干,好队友……其间千般好,有一些是我并不乐意的。然鹅我没有拒绝,我也过得并不好。在异乡,生活因为“担当”变得拥挤不堪,无法决断——每一天我都看不清自己的脸,因为从来没有仔细地看过;间或的聚会,吃吃喝喝,很少触及心底的柔软;更多的时候,寄情于玩物,打发时间。没有恋着谁,只是读懂了“忧愁欣喜无从分享,欢笑落泪不能拥抱”的心塞塞塞。。。
你们却让我明白,我过去所有的坚持和所谓的努力,不过是自顾自逞强而已。我不愿说出口的苦楚,或许勇敢一点点袒露,就不会有那么多难以入睡的夜晚;我坚持自己担下来的责任,或许洒脱一点点舍弃,就不会有那么多挑灯夜战的苦毒;我感觉无法承受的生命之轻,或许看开一点点撩开,就不会有那么多手足无措的时候,我仿佛把自己置身于真空下,想要做自己的孤胆英雄,然鹅我想要的是一个肩并肩的队友。
在喧闹过后,我不痛不快地哭了。当我翻遍了朋友圈,为你们点赞留言,该发图片发图片,该发微信发微信以后,我觉得头有些疼,觉着有些东西要突破,要萌芽。时间显示“1:11”的时候,孤单从心中像草一样疯长,我意识到,或许这辈子,我们可能就再也不见了。你看,这些年不也有一些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吗?你看,过去的班级只有山旮旯能够做到这样长长久久,其他的集体,可能是再也不会有聚会了不是吗?你看,生活里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意外,说不上有一天,意外会带走某个人不是吗?伤心地哭泣,忽然预见,此后的生活,可能不再有你。明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感觉还是很开心的。一下子,眼前闪现着相遇以来所有美好的回忆,怎能不落泪?
终我一生,我也只会是这个世界里寻常的存在。眷恋美好的一切,感激命定的相逢。我想说,你们真的是我最想留住的小幸运。
2017年1月26日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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