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吃得饱饱的,在三九天的艳阳下,守着门岗,热气微薰,睡意沉沉,勾一下头,栽一下嘴儿,勾三下头栽三次嘴儿,如此反复,不厌其烦,实在坚持不住了几几乎乎就要下梦洲之时,猛地一声汽笛喇叭响一一嘀!顿时精神振奋,刹那,脑海里却想起一个怪怪的东西。
这个东西,权且把之归为人,只不是属败类。在去年五月份被上峰以实锤砸下雷霆万钧开除之前,还是单位的一分子。既然是单位的一员,理应该和同志们和平相处精诚团结把所经管的事务干好而保持相处长远才对的,可它偏不。
它是个自始至终与同寮葛不着的人,称它是害群之马也不为过,但凡遇一点事儿它都会与同班组的人大吵大闹,历数对方的种种不是,把一切责任像踢皮球泼脏水一样全踢泼到对方身上才稍稍刹住稳儿,否则,气极败坏,骂骂咧咧,闹得鸡跳狗不宁,在它嘴里天下人都是山头留门无一个好物,更没一个好东西…半月啦啦噪噪就别想它会自动杀戏收篇儿,它的一切表白,无疑是在彰显它自己才是一个四面光八边儿净的正庄货儿。人见它不可一世的狂躁之态,即送它外号牛瞪眼。
牛瞪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怎么个葛不住人法儿呢?
牛瞪眼一到单位稳住身儿,杖势着它有几个老乡,又是当小头目的老表介绍来的,一脚踏进集体就目空一切,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完全不把同事儿当人。
它常笑话别人没它家庭条件好,它家在乡下有2间门店,有祖传的拿手小买卖,自己养的孩子都已婚配了,自已啥负担没有了,只请吃坐穿…别的人都八字冇一撇儿,要办的事似一把葛针捋不到头,如滚滚长江东逝水没个终止之时。它上岗不是为了工作,只是为了收钱,收业主缴停车费的钱,截流,中饱私囊,洋洋得意,依着班组为它撘建的无形的神仙摇钱树,终日两眼放白光发大财,上峰派它干别的,它再转头使唤新手或老实人去替它干,它仍稳塔一样坐在那儿不肯离收钱的席位半厘米,那些被使唤的人,识破它的伎俩再不肯听它的胡乱调遣,它就豪横地大M对方,嚣张气焰冲破天,再不然,极尽卑鄙之能事,诋毁抹灰陷害对方,打对方的小报告,数落对方的不是,想方设法拆对方的台,三天三夜不停地谩骂,并散布对方的坏消息,从无说有,有一说仨,添油加醋,尽量拨高对方的缺陷与不足,欲把对方搞倒薰臭立不人前,以满足它自己的舆论优胜感。它所得不明外块儿之后,更加趾高气扬,像得胜而满载而归的王,极力炫耀自己多么有本势,多么有能耐,多么会办事,十分不屑和他同班组的同类,格外鄙视替它跑腿的人,口口声声说这个无脑子那个傻D就剩它一个是蜜糖养泡出来的金钢葫芦娃,主贵得不了不了的。
它为什么会有那种蔑视群雄而傲慢的姿态呢?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个个心里如明镜似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它是一天得了工作日资多好几倍的利好,是钱多烧得难受,而同仁们跑跑腾腾风雨无阻辛辛苦苦仅得单纯的一点点工钱,与它轻轻松松就获高收入,不是同一个等量级,且差距甚远,不可同日而语,深以同行为耻。…它那么富有优越感,怎能看好同班组里那些没它收入多的人呢?
它见天不做工作,只兑个人,就有大把大把的银子捞儿,妳说这样的美事,天下哪儿找去?换作别的一般平民,打着灯笼求爷爷告奶奶也寻不到,而牛瞪眼却轻易而举就获得了这项美差,恰如饿得如野狗眼看快死了却捡到了从天而降的一块馅饼,它怎么豪横呢?
可牛瞪眼不珍惜唾手可得的好机会,更不知把歹迹收敛,也从不考虑与工友保持一团和气打成一片,它只利令智昏,头脑发热,观同行都是异类,觉大家都卑践得还不如畜牲,就自己高贵。故彼此格格不入。
平时,它今天嫌这个身上发酸烂气叨,明天厌那个衣帽鞋袜多天没洗过,后天就嗤之以鼻别人床铺上的被褥没在洗机里甩干净了…左右都是它讥刺的目标,方圆没有它下不得矛而痛刺的地方。就是这么样一个生活大环境,别人晚上下岗后端盆子到洗澡间洗漱,它就追上把前人拽开,阻截着浴门,不让那人洗,只兴自己先洗…有不认同它太强势的,它杖自己人多,不由分说掂着椅凳就把忤逆它的人打得头破血流倒地再无还手之力。它一沾床铺,别人大气就不敢出,也不允乱走动,轻轻挪移步子也不行…说打扰它休息了。若别人睡觉,它只管我行我素,如入无人之境,不是播抖音,就是放影视,大声喧哗,再不然扯着公鸭嗓尽情演绎老歌新唱,南腔北调,把宿舍当成它一人独自嘚瑟的舞台,要么锅碗瓢勺叮当响,弄得满室乌烟瘴气,闻呛不得。但没人敢招惹它,恐引火烧身不能自保甚至永无宁日。明明2个标准,只许它放火,不许别人点灯。
这种奇葩状况,安能持久?
上苍欲谁亡,必先让其狂。牛瞪眼积恶难消,罪孽深重,众人都远离它,无法远离的,也保持高度誓惕,看透不说透,装作不知情。不料它贪污的勾当一旦东窗事发,上峰勒令开除之,它ss乞留,上峰不允,它便银子托人找关系说情,上面一深入调查,单位无一人说它有好处,反历数其斑斑罪迹,罄竹难书。上峰一脚踢之,拂袖而去,再不提它的事儿,斥之想滚哪儿滚哪儿,别癞白本公司就好。
同时,与它一同被开除的还有牛瞪眼的三个老乡,其中俩个是干了八年又享受五险一金的小头目,头目之一就是牛瞪眼的老表。当一纸批令下到牛之老表手里时,当场吐血,接连昏蹶三次,半天醒过来,怒火万丈,目呲尽裂,扯着嗓子大骂牛瞪眼不是个东西,作恶多端,殃及渔池,牵扯无辜,祸害了他的人生,埋葬了他的前程,誓与它不共戴天,从此划地为界,断绝所有关系,老s不相往来。
那么,牛瞪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呢?
当它倨傲地找这人错嫌那人脏时,它从浴室水淋不啦地晃荡出来,就呼叫别人帮它往其背上涂药液…一种奇奇怪怪又起不上名目的粉红汁液。原来它才是头上长疮全身流脓黑到心窝的蚂蜂窝皮肤病深度患者。
它屡屡声斥别人不干不净,难道是怕别人嫌弃它而抢夺先机么?
它自己分明有烂脏病在身,反说别人穿衣戴帽不洁,从其心理到其身体,它是不是已病到骨髓啦?
他的不义所得,也没完全投入它的家用,而是直接投进了歪门邪道儿,供其大肆挥霍,浸淫奢糜,多半暗暗送给了与它气味相投的几个人老珠黄五十多岁的叉豁儿小妇女,作长期鬼混之资了。
难怪它葛不着纯一色的同性同事,难怪它会落得一身儿不明不白的怪病了。
1月12晚于苏州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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