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遍布疮痍,沿着城墙望去,将近千米的战场上横尸遍野,折断的旗帜倒在血泊之中,硝烟漫布。一匹孤零零的战马浑身浴血,舔舐着已经阵亡主人,那是一张年轻的脸,灰白的眼珠空洞得看向前放方,大张着嘴巴,仿佛是对这冰冷的世界发出最后一声控诉。
乌鸦在头顶上盘旋,发出一阵阵叫声,它们很兴奋,因为最近几天它们食物充足,只要落下,就有大量尸体等着他们享用。它们享受着这里的血腥气息,大声呼唤着同伴。
残破的战场上,两面战旗毅然树立,遥相呼应,一面战旗立在城墙之上,遍布疮痍,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大字“绥”,绥字之下,十八团三个字就显得有些单薄。一箭之地意外,一面巨大的白色战旗上,猩红的倒十字标志极其显眼,一把巨大的死神镰刀团与倒十字重叠,残暴神秘的气息迸发出来。
血镰军团,一个被冠以神秘 血腥等标签的强大军团,犹如在决死之地,带着阴冷狠厉之气奔出,所过之处,鲜红 寂静,他们用一次次屠杀印证自己的凶名,他们是神的血腥之手,寻常军队连正面他们的勇气都没有,遇到血镰军团,所有的人第一念头是逃跑而不是对敌,甚至恨自己跑的太慢。
血镰军团挑选极其严格,只有那些信仰极其坚定,武力强大的信徒才可能加入,而且只要进入血镰,必须割掉舌头,因为他们无需发声,他们只是上帝的利刃。血镰出击,没有冲天的杀伐之声,有的只是敌人的惨叫和利刃切入身体的声音,冰冷,有序,残忍。
2000人的血镰军团,虽然人数不多,但全员大剑师以上实力,加上残忍的风格,位于位于神圣军团第二的位置,仅次于荣耀卫队,凶名赫赫。
而今天,2000人的战团只剩下和聊聊十几人,人人带伤,面前的残破城墙仿佛是一道天堑,无法飞跃。曾经墙上立着的一百二十七人,那么渺小单薄。三天,仅仅三天,血镰战团建制都打没了,而一百二十七人还没有死绝,是的,十八团与血镰军团鏖战三天,以一百三七对2000,硬生生打残了血镰,而还有人活着……
一阵寒风吹过,天上落下鹅毛大雪,短短时间就掩埋了一切,血流成河的战场瞬间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任何杀伐的痕迹,只有几只斜斜插在地面的长枪,告诉我们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十八团军营的大厅中,灯火通明,火盆中燃烧的木柴偶尔爆出点点火花噼啪直响,四排长长的饭桌分列两榜,桌子上有序的放着一个个头盔,几乎没有完整的,要么一个大大的豁口险些把头盔劈成两半,要么明显能看出来头盔被钝器砸到凹陷,又被平复回来,要嘛上面布满了圆圆的箭洞。虽然残破,但每个头盔都被小心的擦拭,看不出一丝血迹,还被整齐的摆在桌子上,仿佛他们的主人还未远去。
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棒着大大的酒缸,小心的往每个头盔之前的酒碗倒酒,全部斟满后,端起慢慢一碗酒,双手奉到团长李峰的大手上。此时的李峰,右眼包扎,依然渗出大片血迹,身上甲胄残破不堪,仔细看,大大小小的伤痕无数,多半已不在流血,一柄人高巨剑插在身旁,李峰双手把碗举过头顶,扫过了桌上的每一顶头盔,目光炯炯,跳跃着火苗。
“兄弟姐妹们,路上慢些,等等我老李,我这就来”说完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又把酒碗摔得粉碎,哈哈大笑,不尽苍凉。李峰拿起自己的虎头盔,轻轻擦拭,有缓缓的放在面前的桌上“下辈子,我老李还给你们当团长”说完,看了看旁边瘦弱少年,少年一步向前,单膝跪地,双眼挺红大声喊到“十八团见习新兵十八,请战”
李峰哈哈大笑,“好小子,不怂,准战,哈哈哈哈”
二人大步向前,默默走入风雪……身后大厅火光跳动,猩红,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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