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下雪了,今年长安城的第一场雪,来的真快,院子里的梅花也快开了吧。”林鸢站在长廊下,墨色的发丝披散在身后,寒风吹过带起几缕发丝,划过雪白的肌肤,林鸢用手轻轻把头发别在耳后,如同黑宝石一样的眼睛,看不见任何色彩,像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樱桃般的小嘴包裹着洁白整齐的牙齿,林鸢听见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林鸢姑娘,别再屋外着了凉,您要是受了风寒,小竹可承担不起,回去吧姑娘,等雪停了,或者您可以在屋里赏雪。”一个名为小竹的婢女说,她的手上拿着一件绣着梅花的白色狐皮大氅,小竹身穿一身绿色与黄色相结合的衣服衬托着小竹美丽的肌肤,她长得并不难看,只是脸上有一块烧伤的疤痕罢了,若是去掉这伤疤,到也是个可人儿,实在是可惜。
林鸢接过小竹手上的狐皮大氅,披在身上,增添了几分冷傲之气,“走吧。”林鸢的声音很好听,像百灵鸟的叫声婉转动听。
“林鸢,你收拾好了吗,马上就到你了。”戏班子焦急的催着,外面的看客有一半都是来看林鸢的,有的只是想看她倾国倾城的容貌,有的是真的觉得林鸢的戏唱的好,全都慕名而来。
“好了班主。”林鸢没有任何感情的说。班主笑了:“林鸢,今晚来一下我房里,我在叫你几招绝活。”林鸢一阵恶寒,她冷冷的回应:“不必了班主,林鸢觉得这样就很好了,林鸢的人气一直不错,班主您再这样拖下去,怕是看客就都走光了,您也不想得到什么损失吧。”班主冷哼了一声扬长而去,虽说这样的事情对于林鸢来说已经见怪不怪,可她还是抵触了起来。
“少爷,您就这样出来,老爷回去会骂死我的。”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在另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人耳边说到,那名身穿白色长袍的人看起来十分雍容华贵,银色的丝线在白色的布料上绣着十分精美的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黑色的狐皮大氅上用暗红色的丝线绣着梅花,白线做花蕊,眉星剑目,冷若冰霜,俊俏得紧,粉红色的薄唇轻启,吐露出两个字:“闭嘴!”
“少爷,林鸢姑娘上场了。”黑衣男子雀跃的说,白衣男子惜字如金:“阿宝,我不瞎。”白衣男子名为楚皓天,是将军府的小少爷,长相俊郎,风流倜傥。
一曲戏结束,台下掌声雷动,林鸢走到后台开始卸妆,回到自己的房间,林鸢唤来小竹,问她庭院里的梅花是否开了,小竹回答没有,她说让林鸢在等几日,没准便会开了。林鸢叫小竹退下,小竹应声退下。
林鸢褪去衣物,准备洗澡,突然房门被急促的打开了,屋内没有屏风,所以,便可看的一清二楚,林鸢轻轻的开口:“小竹是你吗?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来帮我把脖子上的吊坠取下来,我刚才忘记取了。”
楚皓天,已经红透了脸,现在还要过去,那岂不是暴露了,但是不过去,林鸢肯定会回头,这样自己不就......楚皓天怎么想怎么尴尬,自己怎么会摔倒呢?因为下雪吗?人算不如天算。
“小竹你在干什么,没听见我和你说的吗?”果然,林鸢开始着急了,正欲转过身去,却被人抱住了,楚皓天把头埋在林鸢的颈间,闷闷的说了一句:“阿鸢,我回来了。”此时林鸢一听到这话,泪水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皓天?”林鸢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虽然已经知道了,但是林鸢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太假。身后的人回答道,“是。”这一句无疑让林鸢苦的更凶,她转过身抱住楚皓天哭了起来,三年的等待让林鸢以为自己早就已经放下了他,可是今天他的一句话,让林鸢所有的伪装全部破裂。
林鸢哽咽的说:“骗子,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你别回来了,你回来干嘛啊,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得,你为什么回来,回来继续折磨我吗。”楚皓天将林鸢抱得更紧了,他闭上眼睛,把下巴放到林鸢的头上,轻声的说:“阿鸢,对不起,我这次回来,是为了要迎娶丞相府的大小姐,花颜,阿鸢,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告诉你,别再等我了,庭院的梅花开了,我又一次离开了你,对不起阿鸢,原谅我,我这也是被逼无奈,政治联姻,你知道的....”不等楚皓天说完林鸢就用尽全身力气,把楚皓天推开。
表情呆滞,眼神像是一潭漆黑的死水,没有了任何光彩,此时林鸢的心早就碎了,碎了一地,捡起来,扎手,不捡起来,心又痛苦,内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林鸢在一次体会到了。她笑了,“哈哈哈哈,那你回来干嘛,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在伤我一次?好,你楚皓天有种,祝贺你,成功了,你再一次伤到了我,又一次把我伤的体无完肤,你赢了,你走吧,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自此以后你我天涯永隔,永不相欠,哈哈哈,联姻,对啊,我一个戏子,怎么配得上你,是我不配,你走吧,我不想在看到你。”林鸢逐渐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倔强的偏过头,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楚皓天上前一步,心疼的叫了一句“阿鸢。”却被林鸢无情的赶了出来“走啊,我不想在看到你了,走啊!”
楚皓天无奈的转身离去,帮林鸢关好了门,此时夜已经深了,非常安静,安静的可以听见,林鸢心碎的声音。
我是个戏子,怎配得上你这英雄才子为我青梅煮酒,笔墨丹青,是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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