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朋友圈有人发帖在寻狗。
是一条14岁高龄的狗。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狗可能自觉大限将至,自己默默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死,因为它不想让主人伤心。
这也让我想起我短暂养过的一条狗——小黑。
我跟小黑的相遇很奇妙。当时我在安纳巴工作,有一次去一百公里外的苏克哈斯项目组,刚从车上下来,一条皮毛油亮的半大黑狗就欢快地向我扑过来,吓了我一跳。它围着我不停地摇尾巴,我伸出手,它马上伸出舌头来舔。中国人告诉我,它是一位女翻译养的狗,翻译回国了,把它寄托给老阿司机,但它跑回到中国人的基地里,苦苦等候不可能回来的主人。他们都说,它把我当成它以前的主人了。
好像遇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小黑狗跟定了我。我犹豫了半会,决定把它带走。从苏克哈斯到安纳巴的公路很多盘绕,它在车上卷曲着不动,但下车的时候有些晕车的样子。我给它取了一个土气但贴合它形象的名字—小黑。
大概是从司机家里跑出来后无人照顾,小黑的毛色有些脏,我拽着它冲了一个热水澡,它不情愿但也不反抗,只是当我拿出吹风机时,它跑掉了。第二天才出现,看起来并无异常,再过几天,它开始精神萎缩,食量减退。然后就是流鼻水,走路有些摇晃。情况越来越严重,我看着有些不对劲,找来了兽医,兽医检查过后直接说它活不久了,我很难过,让兽医开了一些药,它已经不能进食,我和兽医拿着大针筒给它灌食。
它越来越衰弱,某天突然不见了,我到处找它,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发现了它。有人说,它知道自己要死了,怕我伤心,所以躲起来悄悄地等死。我找到它,它又消失,我再次找到它,最后它走不动了,静静地趴在那里,眼角堆积眼屎,眼眶里一层水雾说不清是眼泪还是别的,看得我心里刀割般地疼。
虽然我养它时间不长,但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在慢慢逝去太折磨人心了。有位当地人朋友有猎枪,我就求他把它杀了,使它不再承受痛苦。它生命的最后一天,我看着朋友带着猎枪让人把它抬走了,回来后安慰我说它已经被安葬了。
它在我身边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大部分时间在病痛中度过。我不知道它是原先有病还是因为那场不应该的澡,我有一段时间特别自责特别难过。
愿它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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