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课要保持凝神静气,用心去感知。夫子说要纳于言敏于行,这个对学人来说是一个重要的体贴处。做一个学人在读圣人书的时候,你会看各种注,你会有你的体贴。这个时候就要注意管好嘴,这个如果不是正式的别人让你谈谈,或者是正式的学术交流,是不可以横向的比较,谁说的对,谁说的不对。否则的话就会有口舌之争,人一旦意气用事就会想强行的灌输自己所谓的正义给别人,这样就会反身自己作为学人的气象,这是我们务必要保持觉知的地方。
我在这上面吃过许多亏,以往有过导师和学人过话,过得过重,而产生了解释不清的事情,所有所学,只是为了润物细无声,为了自我的滋养,不是用来争胜的,也没有人需要你告诉他什么是正确的。即便是你的弟子,没有诚心地发问,你也没有必要告诉他什么是正确的。因为没有一个正确是可以告知,只有当他自己意识到的时候。饿了的人需要吃饭,你给他食物;口渴的人需要找水,你给他水。不存在固化的见了人就给水,你也不是发水的。认为我有一个好东西,见了人就给人发,那是一个贩子。我们也不是圣人贩子。
我们越学是越希望自己的生命得到滋养,而不是越学越张牙舞爪的告诉别人不对。正常大家喝个茶,然后你说别人说的不对,我们老师是这样说的!你到底是想说别人不对,还是要把自己的老师搭进去。坑老师有如此者!是不能这样干的,是不能这样干的!别人这样干,你看着,要自我反省。特别是我们这样,看起来注的和别人不一样的。
我没有敢轻慢朱子的地方,尽管我年轻的时候轻慢他,但那是年轻的时候。现在老了,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及啊!就会身怀不敢。不管是去了贤者,还是当下的众贤,这不是个乡愿的问题,只是各自的表达和观点,这本身是正常的。如果他是个传习的关系,是可以的。比如像唐僧当年去各地解惑和问难,那是一个道义的问题。但是我们日常的交流,需要戒斗,需要戒争胜,老者戒得,戒自以为是。
我们现在看这一条:
朱子注: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子路之于仁,盖日月至焉者。或在或亡,不能必其有无,故以不知告之。又问。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不知其仁也。”乘,去声。赋,兵也。古者以田赋出兵,故谓兵为赋,春秋传所谓“悉索敝赋”是也。言子路之才,可见者如此,仁则不能知也。“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千室,大邑。百乘,卿大夫之家。宰,邑长家臣之通号。“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也,不知其仁也。”朝,音潮。赤,孔子弟子,姓公西,字子华。
子路、冉求、公西华这三位弟子都是非常出色的,世人对他们的才能也多有褒奖,那么他们是否可以称作“仁”呢?又众说纷纭,各有观点。
当我们在治学时都有观点时,就用圣人自己来检测,这样就会找到一个破点。这里的“仁”并不是一个虚词,孔子说过管仲仁、微子、机子、比干、伯夷、叔齐、子产仁。包括也有人说冉雍仁,孔子也没有否决他,所以说“仁”并不是一个虚词,是真的有人可以做到。
这里并不是孔子,不好意思夸自己的弟子,因为在孔子眼中并没有世俗上的师弟子的位阶,只是“仁”到没到的问题。哪里有因为是老师,所以有位阶上的差别?回答起来就真的以为有不同呢?所以师不必贤于弟子,不会吝啬赞美的,若真到了。这里面不存在想象的客气。每一条想若泛泛的理解都很容易,说的也都好像很圆满,圆满像很好显,但是此中的真意很难寻。我们已把这一条说圆满了,就好像注明白了。这就是我常常说的学者习惯了用言语把他说圆满了,但是说圆满了,不代表你触到了。如果仅仅是说圆满,他对我们实际上的生命收益是很少的,我们按这个操作往往就变伎俩了。
孟武伯是孟懿子的儿子,孟子的曾曾祖父(孟子前4代),鲁国的大夫。他与孔子、鲁哀公都是有交集的。《论语》中记载了他向孔子问过“孝”,问过“仁”。在《史记》中记载了在三桓(鲁国卿大夫,包括孟武伯的所属的孟氏以及叔孙氏、季氏三家)与哀公对峙时,哀公在大街上偶遇孟武伯,并向其询问,自己会不会死?孟武伯也是具实而告,很难判断。从这里也可以大概看出孟武伯的为人。
孟武伯来问孔子什么是“仁”。是因为在鲁国当时政治环境中,发生了君臣冲突。这让孟武伯感到困惑,而鲁国的文化名人孔子又常说“仁者无忧”,“仁者无敌”,孟武伯便带着困惑来问孔子“仁”。他并不直接问什么是“仁”,而是连续问了孔门的三位高足:子路、冉求、公西华,是否可以称得上“仁”,是为了得一个实证。子路、冉求、公西华三人分别在军事、治理、外交上展现出非凡的才能,那么这三人可以算得上“仁”吗?孔子的回答是:“不知也。”可见孔子在当时看他的三位弟子,是只见其能,未见其仁。
有能力的人未必有品质,而世俗上往往会把能力和品质混为一谈。在当今社会更是如此,只讲一个人的世功成功,却与成人(仁)没有关系。我们参看孔子评价管仲“如其仁,如其仁”,就会方便理解这一条。一个仁者会有什么样的气象?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践行?一个仁者一定会有仁者相,一个能人一定会有能人相,就像一只羊会有羊毛,一只豹会有豹皮,这并不是大而化之的。很显然,这三位弟子都不算“仁”。有人说“雍也仁而不佞。”,雍也已经呈现“仁”的样子,但是口才不是很好。孔子却不认为这不是什么问题,也就是孔子在这里把两件事分得非常清楚——“仁”与能力,他们之间是没有挂扣的。有仁者相的不一定是仁者,但仁者一定有可以判断的相。
我们来看一下管仲的表现。管仲在人与人交集的世间上,是有许多无“礼”的地方。齐桓公用反坫(古代君主招待别国国君时,放置献过酒的空杯子的土台。),管仲也用反坫;齐桓公树塞门(树塞门:树,树立。塞门,在大门口筑的一道短墙,以别内外,相当于屏风、照壁等),管仲也树塞门。孔子对管仲在“礼”上,说他是无“礼”的,但是在“仁”这个点上,却是大加赞扬,这是各有所取!取大者,“仁”!
以人为本,“仁”关乎人的天性。我们看管仲一生,所做的事几乎没有夹杂过私利。即便是他早年间和鲍叔牙在一起做生意,折了也要拿回本金,是为了他老母亲。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的享受,单独他用。他所做的一系列不地道的行为,他都有一个更地道的依据。这才使得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鲍叔牙,能与他终生交往。鲍叔牙是那种,你做一件不道义的事情,他就不会原谅你的那种人。但我们看管仲和鲍叔牙之间,管仲老好像是做不道义的事情。你就知道,鲍叔牙是如何鉴别道义和不道义的。孔子看管仲这个人,并不是因为后来有了令人赞叹的功业,而是他最初与鲍叔牙的交往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的“仁”心所在了。他是有天性的!我们说“仁”,并不是人、二,是人上!是人心!是天心未灭,天良未泯才能称为仁者。再有能力也不一定是仁者,而仁者未必有世功。仁者也不与他外在的功业挂钩。管仲被孔子称其“九合诸侯,不以兵车”,是“仁”的表现。管仲并不以杀伐多少人命来完成齐国的霸业,要点在“不以兵车。”他可以兵不血刃就让天下都去尊王,他辅佐的齐桓公是尊周王的,而不是为了齐桓公自己所谓的霸业。这个“霸业”当然也有,但是齐桓公始终知道他一匡天下的天下,周王是“父亲”,齐桓公是“长兄”。尊王攘夷的国策是管仲提出的,齐桓公本人是到不了这个鉴别的。管仲说过法若不合乎天理就是恶法,他与后世的法家不同,并不是制得让人听话,制得大家都认你做老大。一般的法家是为了维护“王权”,管仲的法是为了维护“天理”,这都是“仁”的表现。所以这里看,子路只能治兵赋,对应的是千乘之国;冉求只能治其家,对应的是千室之邑。冉求这方面的能力确实强,所以就干了替人敛财的事,其实这个能力强,都强过了,所以夫子说“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当人某一项能力强的时候,往往会陷入一种无所不用其极的强,就会违背天理。当你不择手段的为你的主子敛财的时候,你当然是个能臣,但这世间不缺这样的能臣,这就是添乱了。这就是曹操这样的乱世之枭雄,都是能人,能人太多了,缺的是仁者,忍者才能真正的平泰天下。
能人只会挖坑垫高,他的高是你家坑越深的结果;仁者能化成天下,他不是以挖别人的坑来填自己。我们一般能者的高是已踩着人家,一定会形成巨大的不均。一切的圣人之所以反复强调那些追逐好治的罪恶,所谓治,他一定是以巨大的不公来完成看起来的公平。形成了巨大的不公,然后再以捐助和施舍他人。本来人家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能吃上饭的,到最后需要你来施舍吃粥,然后你还获得了好名声,这样有意思吗?如果天下的资源不被强权者所垄断,我们一般人怎么会流离失所呢?怎么会混到了最后需要去吃他的施舍?本来是帝力与我何有在!本来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TMD!搞到现在凿个井还要交税!搞的什么事呀!?然后还变成他赐给你的。这世间一旦没有一个士,来告诉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们已经习惯做奴才了。
人一旦习惯了做奴才,那你就去看看朝鲜吧。朝鲜你若是敢说金家不好,这些奴才们会灭你的。做惯了奴才,就再也没有人性了,人就会变成了棋子。他看起来也是被山呼万岁,好像治理的很好,好像民调很高。但这种民调的高已经变的畸形了,他已经以彻底丧失人性为代价。人人都不能活在天性当中,人人只能在奴才当中当人,只能在奴才中讲自己的“幸福与保障”。可怕在这里,这种可怕全世界的哲学家都在关注这个问题。如海德格尔所说“人已经贫乏到不知贫乏的地步了。”开始显摆贫乏,显摆贱。做惯了贱民,开始显摆贱,而且他还显摆贱到死性不改。文革时相互揭发成为各自自保的方式,那么揭发已经变得不再是耻辱的事,无耻已经变得荣耀了。今天我们已经活在这样的状态了,所以在这一条为什么要有孟武伯问仁,孔子要这样答。从孔子那个时代到现在,我们已经把能弄钱、能弄权,能管事的能力当成成功。我们今天一个人,只要他能弄到一些钱,弄一些权,他就是人大代表了,然后什么各种奖章都给他,劳模呀等等。只要在班里学习成绩好,就是三好学生了,排位置坐在前面,所有奖品发给他,人家同样交学费,成绩差一些的就被蔑视了。这从根本上是不正常的。所以那些大老虎一打倒的时候发现荣誉无数,又是什么优秀劳动者,都哪里去了?又是什么廉政工作者,这些都不算了。实际上那些奖章根本都是假的,只是他因为他和大家不一样大,所以都归他,这就叫做阿谀!这叫不仁!
我们说论语的每一条都会直接扎破我们一个脓包,我们已经习惯把这些脓包当做好肉了。他不是在这里泛泛的谈讨论子贡仁不仁的问题,而是通过孟武伯之问,让后世真正诚意学的人永远知道“仁”的标准绝不在能力上。你说他能力高,可以,但不能所有的荣誉都归他。管仲如此厉害,孔子还说他不知“礼”。你必须得知道他不是完备者。他只是某一方面强。
一些人维护的是数据。为什么维护数据呢?因为他维护的是他的官位。他会认证,不会认人。他会认数据,这个数据显示行,他就会让你收割收不了,完全是倒置的。所有的措施,只要是用措施来确保人民生活幸福,永远不可能,离开教化永远不可能。这叫放于利而行。就像我上次回去,农村所有的烧柴火的灶都给拔掉了。强制改成煤气,连农村都不给烧柴火了,我的天哪!他们现在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然后以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名义。这样就会造成政令不行。所谓政令不行就是无论看起来多么好的政令一定行不下去。为什么呢?美言不信。各个阶层都是以显摆的方式来治理天下,这天下就没有办法治了,因为他们已经不能听闻庄子所说,爱民害民之实也。所以无论是在上的,在下的,都是在变着法显摆。上面要显摆,下面就予以对应,配合他显摆。其实这事情谁不知道呢?河南省现在又在发文,不能搞形式主义。什么时候都是形式主义,哪里有不是形式主义的呢?没有哪个人在关心民生,只是以关心民生的名义在保各自的利益和官帽。邓的时代说,务必要党政分开,务必要有行政改革,现在不再提了。虽然不再提,但是要写的很好看——改革进入深水区。原来还能摸着石头过,现在已经摸不着石头了怎么过?那只有看命了。
应该不谈时政的,但是所有的史都是政,所有的政都是经,一看就看透。所以为政为什么会放在论语第二篇。敏不能学,学而不能为政。假着情绪上为老百姓好而为政,就是作恶。每一个王朝的末期,如当年在崇祯时期,政令从紫禁城出来,哪一个不是崇祯一厢情愿的对老百姓好?然后在执行的过程中,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作恶,它就会转嘛!它立即就转!你看有人会说:“上面都是好的,就是下面念歪了经。”其实不是念歪了经,是必然念歪经。你见过水像箭一样滋水了吗?水一定都是回流式的朝前走。你这政令一出,你一定得知道下面执行是什么样,你才能反者道动。你都没有基本的见地,只是一厢情愿的制定一个政策,他一定会给你用反的。那么你得有对应,你得知道用的时候是反的。你的政策提前就有调整,这一反就会形成一个合力。真正的明君在执政的时候,他不会是一厢情愿的,你所有的反都会在他的预控之中,他有预案的,他会裹着走。否则的话都出现了问题,你再去被动的应对,你会防不胜,防疲于奔命的。
无论什么体系,德不配位都是一个准则。历史不就是这样招示的吗?德不配位自有你德不配位的灾殃。德配位了就会顺,正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德不配位就是积恶之家,必有余殃。就是怎么生怎么死,都会给你颜色看。这不就是叫做天网恢恢吗?哪有什么会不在这个体系呢?体系永远在,只是生你还是杀你。一个人只要敢自大,他就会有难堪的时候。你只要敢管闲事,你就会有自取其辱的时候,没有跑。
再回到文本,孟武伯问仁。大多数的注都是停留在揣摩孟武伯或揣摩子路,这里实际上是提供一个切口,给后世人思考什么是“仁”。我们也经常问什么是“仁”,他与什么是“道”是不同的。“道”是没有办法去解释的,而“仁”是实实在在的。若能立人,就会呈现出美,这就叫以仁为美。这里就是印证,通过子路等三位弟子来印证。子路还有一个故事:子路在蒲城当长官的时候,看清理河道的民工缺少饭食,就从自己的积蓄里面,拿出一部分来接济民工,看起来是“仁”,却被孔子批评一顿,这样做很危险。就是看起来“仁”,也不是不想“仁”,这事多么仁义,为什么孔子要批评他呢?立“仁”的“仁”与我们思维中的“仁”,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只关乎天性,回到纯然的状态,你才能呈现。你只要通过读“仁”书,然后去做“仁”,都是假仁假义。你只要通过孔子论“仁”,然后说我要做到这样,你就是在填空,做不成的。你若能明明德,“仁”就在其中了。“仁”不是通过鼓励外求的结果,恰恰是对自我的回归。当你还在呈现出,以能力显的时候往往会伤“仁”。曹操辈而已,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因为以能显的时候就会有屈辱,仁以为善护,是我们本来就有的,他善护着我们。上天用之,上天申之,是以“仁”才能行,不“仁”是不会用你的。所以仁者无忧,仁者无敌,仁者无惧。因为他饱满了,这种饱满就是天性的具足所以我们一开始讲的管仲,他一开始就有这种天性的备足。就是因为有这种天性的备足,即便是做成霸业的事情上,他也没有走到后世的霸业上去,谋士的霸业上,不然他与苏秦张仪什么分别呢?所以子路可使治其赋也,不知其仁也;冉求可使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公西华可使与宾客言也,不知其仁也。都是各有能力,各有所长,都没有到化性的地步,还没有到天机滋长的地步,所以各自还显各自的相。佛经说佛无佛相,若以佛像来见我,不可得。仁,所呈现出的相貌不是一个外相,不是看长得像仁者。恰恰一事一行皆能窥见仁者气象。
能将兵、持家国、使宾客这三个点都有才能的人,也未必是仁义者。他们三个代表了在家国与人交际都可以摆平的能力,而非天性。素富贵,行乎富贵; 素贫贱,行乎贫贱,这才能素即“仁”。
论语中说“仁”的地方有很多,通过不同的角度来说。比如说巧言令色鲜矣仁。巧言令色,是能力,是口才。一旦显出很强烈的口才相,“仁”就会失。讲学也是这样,讲的很美妙,就容易显鸡汤相,往往变心灵鸡汤,他触不到。韩愈的古文运动,就是把越来越浮华的文字打回去,让它不失古质的美。叫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否则的话就容易伤质。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不能太过。能力太过的人,往往会伤人。
你看项羽能力超强,秦始皇能力超强,真正的仁者往往可能会显出名义无可称,你都不知道怎么去夸他。仁德是并举的,有德者德不行,这些我们都要知道说话在哪个点上。这就是一开始我们说的不能按错了穴道。仁是在本质上来说的,能力是在用上来说的。
朱子注: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女,音汝,下同。愈,胜也。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一,数之始。十,数之终。二者,一之对也。颜子明睿所照,即始而见终;子贡推测而知,因此而识彼。“无所不悦,告往知来”,是其验矣。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与,许也。胡氏曰:“子贡方人,夫子既语以不暇,又问其与回孰愈,以观其自知之如何。闻一知十,上知之资,生知之亚也。闻一知二,中人以上之资,学而知之之才也。子贡平日以己方回,见其不可企及,故喻之如此。夫子以其自知之明,而又不难于自屈,故既然之,又重许之。此其所以终闻性与天道,不特闻一知二而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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