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金灿,孤烟蒸腾。
矫健快马冲破砾石折射的金光,他琥珀色眼眸里透露不屑与猖狂,竖起粗糙木杆携满倒刺的旗枪。
他用兽皮拉起涂满自由的呐喊,用兽血与野果汁浆戴好面上的伪装,用犀角嘹亮的号声召集猛虎与狼。
“以祖先之名——”
不要声嘶力竭昭告,只要稳重取胜冲破桎梏。
夜半寂静时,寥寥村庄灯火阑珊,偶尔低哑犬吠也被束缚手脚,唯独飘扬入耳身裹丝绸织纺的姑娘甜美歌唱。
他淡淡唇色将黑暗划分出灰色地带,以恭敬凌厉的弧度上扬好戏的台幕。他眉尾连挑起遮掩危险气息的眼睫,十指紧扣狐皮包裹尾带孔雀蓝的箭矢。
“甜美的歌喉怎么能够错过。”
虎群带着不可一世的睥睨神态自四面匍匐前来,狼群披着狡诈精明的斯文外衣自崖低勒马而归。
冷月从厚重云障中投来坚定盟誓,他抬头让眼底触及柔光。他迈步踏上锋利岩石的棱角,让紧攥的单拳抵住胸前砾石与鹤交织的族徽。
空谷里传响姑娘的莺喉,传他耳边更是催人冲锋的古老咒语。虎与狼枕戈待旦,前爪交叠脑袋紧贴俯趴漠上,充满力道与杀伤的尾垂向后腿踝,只等待前进路上掩埋爪印。
“为自由前进。”
安逸躺陷在毡缎里享受艳酒美女的长老在兵器插入兽体声里破除巫山美梦,守在栅栏与草垛外昏昏欲睡的卫兵拖着锈迹斑驳的炖刺枪迎来獠牙上的寒光,衣衫半褪水蛇般的女子尖叫在猎犬狂吠中。
他双指关节卡起一根长箭搭在紧绷的牛皮弦上,箭头打磨得锃亮的重铁缓缓指着一屋的方向,代表首领的三根蛇齿悬在平庸焦急的人脸上方。
“没有你们的明天会更好。”
只留地狱来的引路姑娘为他们祷告,随着蛇牙坠落刺入被困的人们脑壳中央,后墙上用蛇毒混制胶粘着的刻着羊头与神的勋章被扣上新铁,一只冷箭压着砾石与鹤立得稳当。
“Victory.”
虎啸与狼嚎只是拥立新主,艳酒与美女才是权位的福音。
温柔乡不会有头顶悬着那三支箭矢胁迫性大,但也要提防衣衫或食物将尽时那点银光闪闪的毒虫。而山谷里那位姑娘的歌喉仍旧飘荡在烈日沙漠与冷月荒丘中,时刻提醒他族徽上的传说。
“为自由前进。”
“方起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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