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希布
这会是下午三点。昨晚的雪,下的很结实,盖住了整个北方。稀疏的阳光里远山和层楼被苍白填满,铲雪的人群横据街头,如盛宴。几只脑袋沾满雪末的流浪小狗,靠着墙角的碎石坐在路边。它们即将要幸福起来,大雪已为它们加冕。
北方的冬天既温柔又倔强,丢掉了那种软绵绵或者从来没有过,所以更加特别。于是,北方的雪也特别。村庄也特别。落雪是村庄每年最盛大的仪式,它将用整个冬天洁白差池,洁白长嘴华服下的文明。
十七点时,稀疏的阳光整个掉进雪里。天色将暗,一只麻雀站在肉铺砧板的刀柄上。突然又飞上矮墙的青瓦,躲躲闪闪的试探着。煤火的味道充满街道,盖住了地上升起的潮腻。一个老头掸掉老伴衣角的米饭粒,一对路过的年轻男女各怀心事,二倒贩子的叫卖声像旧年的后遗,更像心事。其实,大多数遗憾,在新年里,都过得去。如果过不去,那就别过了。
2018.1.7 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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