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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五娘是父亲五哥的媳妇，我们那儿的风俗就是这么叫的。不称呼书面语“伯母”，而带个娘字。
但是她可不是父亲的媳妇，和历史上的称呼带数字的娘两个概念。 五娘长得挺好看的，1米60的身材，不胖不瘦的，皮肤白净，大眼睛，留着齐耳的短发。
在方圆几百里，算的上首屈一指的漂亮女人。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嫁给五爹的。
我们村本来就穷，娶不上媳妇的人很多。有女儿的，就拿自己的女儿给儿子换一个媳妇。在当地这换亲。
没有女儿的，就只有打光棍了。五娘就是为哥哥换媳妇，才嫁给五爹的。五爹的妹妹，当然就嫁给五娘的哥哥了。
02
五爹比五娘大15岁，人长得黢黑，大脑门，嘴还地包天，就是一个字丑。
结婚的时候五爹32岁，五娘还不满20岁。所以五爹把五娘差不多当女儿看待。五娘在五爹面前也像一个调皮的孩子。
可是五娘在慢慢长大，长大后的五娘，开始知道不满意自己的男人，每每看见村里的年青帅气的男人就直着眼睛看。
在我的记忆中，五娘老是打五爹。记得有一次，院子里做麦场，五爹拉着碾子压麦子，顶着火热的大太阳，一圈一圈的拉。
五娘就站在屋檐下阴凉里看着，手里还拿着扫帚，豆大的汗珠从五爹光光的脑袋上流下来。
五娘不但不知道心疼，还打五爹。拉一圈，打一下，五爹从不还手。那会儿我上小学，心里看了特别的生气，跑去告诉奶奶，奶奶出来，骂五爹傻。
五娘看奶奶来了就不敢打五爹了。我心里想五爹怎么这么窝囊呀，任由五娘打。我娘说，五爹不敢打五娘，五娘如果不高兴就会跑回娘家去，五娘跑回娘家去，五娘的哥哥会打五爹的妹妹我姑姑。所以无论五娘怎么对他，他都忍着。五爹不但不生气，还疼五娘，家里有好吃的，五爹一口也不舍得吃，都给五娘留着。
五娘给五爹生了两个孩子，虽然是两个闺女，可是五爹对待两个闺女，像对待自己的命根子那么好，一点也不记恨五娘。
53岁那年五爹得肺病死了，五爹没死之前，就有媒婆就上门给五娘介绍男人。五娘表面上看着挺悲伤的，其实心里暗暗窃喜。这个又老又丑的男人终于死了，她愿意嫁给谁，就可以嫁给谁了，就可以和看着顺眼的男人过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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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一个月以后，五娘就扔下两个未成年的女儿穿红带绿的嫁给了邻村的二愣子。尽管奶奶告诉五娘，二愣子是痞子，虽然长的好看，但没有人性。五娘一句都听不进去。
二愣子比五娘小两岁，去年春天媳妇喝农药死了，二楞子的媳妇长的可漂亮了，天天在村子里卖豆腐，天一亮就挑着豆腐担子围着村子喊，又吃苦又能干。
大家都叫她豆腐西施，没人知道豆腐西施是怎么喝药死的。五娘嫁过去以后，好日子就过到了头，不但二愣子不给五娘吃饱，还天天打他，身上是陈疤接新疤的。
每次打她，还不准她哭，越哭，打的越厉害。所以没有几个人知道五娘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是啥时候打的。二愣子不打五娘的脸，说会影响他要五娘那会的心情。
7月15是农村的鬼节，五娘和闺女去给五爹烧纸，哭的泣不成声。堂哥碰见了五娘，五娘忍不住把自己的遭遇偷偷告诉堂哥。并且跟他说，不要说出去。
如果二愣子知道五娘把二愣子打人的事情说出去了，二愣子会要了她的命。五娘想逃，二愣子说她可以走，逃到哪儿他都不管，但是五娘的哥哥和嫂子，孩子逃不了。他说会一个一个全把他们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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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所以五娘不敢哭，不敢说，也不敢逃。日子就在那刀尖上一天一天的熬着。
村里人都说，人别做的太过了，哪怕是两口子之间。
虽然她跟着五爹比五爹年纪小很多。可是五爹对她好，是她自己没良心，天天欺负五爹。包括五爹生病的时候，如果住几天医院，说不定就能治好。
可是，五点把钱都给了她，她连一分钱的药片也不给五爹买。
现在她想明白了，说这是自己的报应，当初对五爹那样，就该这样受罪才公平。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有因必然有果。凡事都有它的规律性。五娘知道这个道理的时候，也很后悔，可是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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