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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长篇》通识(二)

《公冶长篇》通识(二)

作者: 陈建军 | 来源:发表于2024-07-07 08:42 被阅读0次

    三、关于《公冶长篇》的结构

    《公冶长篇》共27章,如果细心观察,会发现前13章和后14章似乎有明显的界限。就是说,《公冶长篇》27章大致可分为前后两部分,前13章谈孔门弟子的德行;后十四章谈列国古今知名历史人物的长短得失,最后又回到孔子及弟子自言其志,是对“大同”理想的解释。

    需要明白,孔子这里谈历史人物是为了更好地看现实世界,历史研究的往后看,恰恰都是为了往前看,都是为了看当下。如果仔细分析,后半部分似乎还有孔子“四教”之文、行、忠、信的逻辑顺序。

    要综合理解各章,把握全篇的精神,就需要我们走进每一章。通过文本反映出的表与里(或隐与显)、名与实、始与终、进与退之间,去感知生命的温度,理解生命的价值与意义。由于本篇涉及大量人物及历史背景,由于时间关系,就不再一一阐述,仅就篇章大义略作疏通。

    (一)关于孔门弟子

    1、在表与里之间表与里,就是隐和显,或者表象与实质。

    本篇首章谈公冶长和南容,一个是孔子的女婿,一个是孔子的侄女婿,孩子的终身大事,做父母长辈的一定非常“用心”。正因为如此,就更值得特别注意。公冶长“在缧绁之中”,这是一种“表”,普通人会认为,公冶长坐监狱,一定不是好人。但孔子却看到了“里”,看到了“非其罪也”。

    接着谈南容,孔子的哥哥孟皮有残疾,为侄女择偶,孔子自然会更加用心。南容的特点是什么?是无论邦有道、无道,他都能够做得很好。尤其“邦无道”时,他能“免于刑戮”。南容与公冶长,一个得“免”,一个未“免”,在表象背后,谈的都是做人,谈做人的表象与本质。关于南容,《论语》还说他:“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这一篇把公冶长、南容安排在首章,可谓特别用心。

    2、[endif]在名与实之间

    第2章谈宓子贱,孔子为什么说“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在孔子看来,宓子贱这个人真是个君子啊!鲁国如果没有君子,他哪里会有这样的品德呢?据《史记·仲尼弟子列传》等记载,子贱常以贤者为师,终成君子之德。宓子贱曾任单父宰,他治理单父,能仁民、举贤,提倡孝悌,故身不下堂,鸣琴而治。在《孔子家语·子路初见》还记载宓子贱与“孔子兄子有孔篾者,与宓子贱偕仕”的故事,通过回答孔子“自汝之仕,何得何亡?”的问题之后,“孔子喟然,谓子贱曰:“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则子贱焉取此。”

    第三章,“赐也何如”章,记载了孔子对子贡的评价。孔子评价子贡为“瑚琏之器”。《为政篇》孔子说“君子不器”,公冶长、南容、宓子贱这三个人都算是君子,子贡呢?似乎稍稍差一些,是器中之贵者。孔子以此来称赞子贡的才能,认为他可堪大用,但是子贡似乎尚未达到“不器”的境界。

    《孔丛子》记载,孔子曰:“吾有四友焉。”即颜子、子贡、子路和子张。读《论语》正如孟子所说,要知人论世。所以,大家在熟读《论语》文本的基础上,一定要读一读《史记》《家语》,甚至是《左传》等史书,做到经史合参。

    (“孔子曰:‘吾有四友焉。自吾得回也,门人加亲,是非胥附乎?自吾得赐也,远方之士日至,是非奔辏cou乎?自吾得师也,前有光,后有辉,是非先后乎?自吾得由也,恶言不至于门,是非御侮乎?”)

    (三)[endif]在始与终之间

    第四章,“雍也,仁而不佞”章谈冉雍(字仲弓)。本章孔子借冉雍阐述对仁者在言语方面的要求。孔子说:“刚、毅、木、讷,近仁”“巧言令色鲜矣仁”“仁者,其言也訒”。“仁”充实于人的内心,必然会表现在言语、神态和行为上,通过察言观色即可判断一个人的德性修养。孔子认为,人有仁德就足够了,不需要口才舌辩,而巧言利词、夸夸其谈的人容易搞乱仁义、忠信,很难具备仁德。

    (四)在进与退之间

    第五章,“子使漆雕开仕”章,孔子主张“学而优则仕”,对漆雕开不仕的赞许并不意味他以不仕为上,而是不愿意弟子热衷于功名,而应致力于推行仁政大道。孔子还说“三年学,不至于谷,不易得也。”子路使子羔为费宰时,他说“贼夫人之子”。在读书与为政的关系上,孔子希望弟子们能够“先进于礼乐”,先学习后为政。这与孔子的进退观一致,也是他赞许漆雕开的原因。

    第六章,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章,对本章的理解历来争议颇多。这里的“道”是孔子之道。结合孔子生平经历,联系孔子对颜回说:“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还有“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所以,读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时,我们要想到,天下有道的时候“丘不与易也”;那么,天下无道,面对这一片混乱的时候呢,还能和他们一起吗?当然不能!“鸟兽不可与同群”,但它表达的是孔子行道的决心。他只能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这就是孔子的格局和境界!所以才会说子路“无所取材”。按照孔子的境界,实在无法行道,他也不愿与浊世同流合污。因此,本章的重点不应是“浮于海”,而应是“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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