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一切,我踏上了去往京都的路上。
我觉得我值得这样做。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繁忙之后,我给自己按下了回车键:结束一些什么并开始一些什么。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休假。首先,今天的11月23号是日本法定假期——勤劳感谢日,然后24号和27号,被我安排了一天的调休和一天的有薪假,再加上周六周日两天,足够我接受女儿“到京都来看红叶吧”的邀请。
但我没有跟同事们说。这总归是我个人的隐私和享受生活的权利。说到享受生活,我不得不思考一下了。
对我来说,跟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才是享受生活。
说这话,实在是大胆得不行。但我真的这样想。我假设自己正在通往“不伦之旅”的路上,我想象对方也是跟我同样的心情,不,这个不要想象,那一定是相同的强烈和期待。他也一定……
“啪!”
写到这,前面座位传来声响,接着一个东西飞过来,又“嗵!”的一声钻到我脚下的座位里去了。
我不得不结束我对“不伦之恋”的想入非非了。我弯腰拾起那个钻到座位底下的东西,是手机。几乎是在前面的那个人回头寻找的同时,我交给了她。我扫了一下对方的半边脸,便判定那是个长得并不漂亮的女人。
她要去哪里呢?手机为什么会被甩到后面?刚才列车并没有紧急刹车啊……可是,这些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就是这样,思绪总是任性妄为,完全没有关联的人和事会很有道理地联系起来,竟然还不算什么牵强附会。包括我制造的“不伦之旅”。
我想继续描叙下去,坐在新干线里,我敲着上面的文字,不知为何,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个人演一个人看然后一个人笑场。
我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对我的编造信以为真。光去想象,就足以令人愉悦不已了。生活太劳累也太无聊了,让自己的思想出轨,难道不可以吗?大胆地写出来,难道不可以吗?因为我相信自己其实是在享受一种极致的爱恋和极致的孤独。
这,可能就是我自己选择的人生,说实话,还不错。
刚才在站台上等车的时候,刷到徐静波先生发布的最新文章《当三毛与渡边淳一相遇》。
徐先生说他最近在东京参加了两场文学盛宴,一场是台湾女作家三毛的侄女陈天慈的新书《我的姑姑三毛》的签讲会。另一场是日本文学大师渡边淳一先生的新译版《失乐园》的日本首发式。
这让我知道林少华老师重新翻译了渡边淳一的《失乐园》,原因是先前的女性译者,太忠实于原文,渡边生前一直不是很满意,因为他觉得没能译出这部小说的“灵魂”。渡边认为,男性翻译家才能理解一位男性作家在写下这一本爱情悲剧史诗时的痛苦、迷恋的心境。
徐先生的文章中还写到:
男女主人公在最后一次的爱的疯狂中相拥饮毒自尽时,林少华先生说自己快疯了,没有想到渡边先生会安排这么一个极端悲剧又极端浪漫的殉情结局。文学作品的翻译,是一次再创作的过程。虽然日语也多汉字,但是,语境和日语表达的暧昧简练,需要通过一种身临其境的理解与心灵的替代才能实现最完美的体现。
如若不是站员广播列车进站,我估计自己至少要深思良久才会回到现实。常常听说作家在创作的过程中,写到极致了,不傻也疯。没想到翻译亦是如此。
此时,“投入”这个词鲜明地从我的脑海里跳跃出来,任何事情达到了“投入”的程度,你多半会要成功或者失败了,包括爱情。这似乎自相矛盾,其实是有道理的。正如徐先生所说:
感情这东西,不期待,就没有失望。
所以,我的“不伦之旅”,亦是还没到站就已经结束了。
此时列车停在了上野车站,我又想起了上野公园,想起了鲁迅的《藤野先生》,想起了中国大熊猫……
人在路途,思绪万千,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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