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千千结,唯愿爱来解
英国著名的资深剧作家蕾秋.乔伊斯写成的《一个人的朝圣》,正如一位台湾读者所说,“很久没有读一本书到凌晨......当一切似乎都已太迟时,哈罗德敞开自己伤痕累累的心,让世界走进来,我觉得他就是我自己。”其实,故事极其简单,讲述的是一位在酿酒厂干了四十年销售代表,现已经六十岁的哈罗德.弗莱的故事,没有升迁,既无朋友,也无敌人,退休时公司甚至连欢送会都没开。他跟妻子住在英国的乡间,生活平静,夫妻疏离,如复一日。一天早晨,他收到一封信,来自二十年未见的老友奎尼。她患了癌症,写信告别。震惊、悲痛之下,哈罗德写了回信,在寄出的路上,他由奎尼想到自己的人生,经过一个又一个邮筒,越走越远,最后,他从英国最西南一路走到了最东北,横跨整个英格兰。87天,627英里,只凭一个信念:只要他走,老友就会活下去!这就是哈罗德千里跋涉的故事。
已经过了读小说的年龄,已经少了些许激情,生活归于平淡无奇。我也早听说过这本书,但当我在班级的一位学生处看到这本书时,还是忍不住把它借来,谁知一打开,进入情景中,竟不能自拔!
文中的语言充满哲理性,在此随摘几句。“少一点理性,多一点信念,或许这就是世界所需要的”。“他发现当一个与熟悉的生活疏离,成为一个过客,陌生的事物都会被赋予新的意义——保持真我,诚实地做一个哈罗德而不是扮演成其他任何人,就变得更加重要”。“给予和接受都是一份馈赠,学会取舍,一切从简”等等。
除了语言,还有就是小说本身的内涵丰厚。一个从小就被当做“隐形人”,为人做事低调,勤恳谦逊,独善其身的人,一直害怕成为公众人关注的焦点,习惯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生活。就是这么一个人,退休后开始改变了自己,有了“信仰”,有了自我的认识——“那么,我是谁?”这其实涉及到一个人的终极哲学问题,我从哪里来,我要到那里去,我又是谁。于是,哈罗德开始了一个人的朝圣,去完成先前的“我”的救赎,开始了一段新(心)的旅程。这种救赎,包括哈罗德与父母,与妻子,与儿子,与朋友奎尼的种种心结。
哈罗德从小缺乏家庭温暖,父亲的粗暴打骂,母亲的离家出走,让他常常在噩梦中惊醒,哪怕在成人后亦如此。父母给他的伤痛和自己的心结映照在自己与儿子的身上,他对儿子戴维缺乏爱的能力,儿子与他难于沟通,也不愿与他沟通。在失去儿子(儿子上吊自杀)后,妻子责难于他,哈罗德与妻子形同陌路人,从互相敌视,仇视到互不容忍,只是还没有言说分道扬镳而已。
在他失去儿子的那时,他无处发泄,跑到单位去砸坏了老板心爱的物品;无法得到公司的理解时,是朋友奎尼顶替他承认了这份错。于是这份愧疚就时时缠绕着他,让他背上了心结。
种种心结,交织交错,直至退休都无法缓解。他自问,难道只能把这种心结带入坟墓,归于永久吗?
哈罗德总归是清醒的。他得知好友奎尼病情后,决定从一步一步开始,用爱与责任来解开这第一个心结。
他开始反思好友的种种行为,从不理解到完全赞同,从深深的同情到真正的需要说一声“对不起”,他要用自己一个人的行走方式去唤醒老友自救的可能的心。小说的最后是心酸而又欣慰的,奎尼是在带着微笑离开这个世界的,他与她的心结解开了,原谅了彼此,并且,哈罗德历尽千辛万苦,用自己的行动鼓励了老友战胜病魔的勇气,在某种程度上延续了老友的生命,解除了种种误会,完成了一种内心的至尚的救赎!
在这个行走的过程中,哈罗德也在反思与家人(包括儿子,妻子)的感情沟通问题。最后,与家人的心结,在小说的29小节中也得到了解脱:戴维已经去了,再也不会回来。文章中有一段话是这么说的,“哈罗德把石英绑在一个窗帘挂钩上,打了个结,它在阳光下打着转,那么小一块,几乎叫人难以注意到。”戴维的死,当然永远是一个结,但一旦放下,在阳光下,也就可以消解了。与妻子莫琳的最后牵手,在海滩上的大笑,有点一笑泯恩仇的味道,但更多的是回忆,年青时的美好与甜蜜,到老了终于知道相扶相伴相携,“他们又一次牵起对方的手,走向海岸,两个小小的身影映在墨色浪花的背景下,越走越远”。
个人之于社会,自然何其渺小,但终其一生,不失爱与责任,心中就永远有那一份温暖存在,这个世界,你就不会感到孤独。
综述:《一个人的朝圣》核心词就是一个“结”字,哈罗德与父母,与妻子(藤条的形象),与儿子(上吊自杀打了一个结),与朋友奎尼的心结,还有社会中每个人的结(那些跟随者的种种表现)。如何打开心结——爱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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