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

作者: 小你个明 | 来源:发表于2016-08-12 22:47 被阅读0次

          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她要求我再来一次,再来再来,再和她来,我就这么做了,在血的润滑下。

          你知道吗?做完以后的那种空洞,那种大脑断层的空白,唯一能填补的就只有香烟了。我点燃一根烟,把烟拿给她吸,对着她的嘴。她就这么真实的在我面前,赤身的躺在我的床上,与我做爱。这是我不敢想象的,所以我也害怕,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得到了她。那么不真实却又是令人欣喜,沉浸之中。

         我对她说,将来我一生都会记得这个下午,她回应我她会忘记我的面容,忘记我的姓名,甚至这个房间。我对她说,好好看一看。这房间和所有的房间都是一样的,哪有不一样呢。

         她看着我的面孔,沉下头去不再说话,我知道她在想些东西,却又不知道是什么。我让她告诉我她在想什么,她说她母亲要是知道这些,一定会杀了她的,我脱口而出四个字:廉耻丧尽。她说这多少有点忧伤,因为我们在白天最热的时候做爱。不管是真爱还是不爱,事后心里总要感到慌乱,总是害怕的。

        我就坐在她的边上,看着赤裸的她,听着她在说的一切,关于她的悲苦情怀,关于她那想要分离的母亲。我抚摩着她,她说贫穷已经把一家四壁推翻摧毁,一家人胡作非为,放荡胡来。所以她才会在这里和我搞在一起。我对着她压了过去,再次进入她的身体,猛烈的冲撞,过了一会儿我们就僵在那里不动了。

         吻在身体上,催人泪下。她说她终究要和母亲分开,甚至不再爱她。她哭了,我也跟着哭。我想这就是我这辈子要找的姑娘,在她面前我总想以哭来充当主角,但是我们不能天长地久的在一起,总要分开的,就像她和她的母亲一样,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我们从公寓出来,她依旧戴着那顶黑饰带的男帽,穿着那双镶金条带的鞋,嘴唇上擦着暗红唇膏,穿着那件绸衫,她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带着她去了唐人街的高档中国饭店,来到最清净的一层楼上。她要我告诉她我父亲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其实我是讨厌谈钱的,不过她非要听,我也愿意把我父亲的财产说给她听。我和她说了很多,很多,我对她说,她和其他的女人很不相同,远不是那么乖巧讨喜。

        在我们交往期间,前后有一年半时间,我们谈话的情形就像这样,我们从来不谈自己。其实一开始我们就知道我们两个人的未来是没有多少期盼的,这点我知道,她也知道。我比她大十二岁,这让我感到可怕,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是爱她的。

        她说她准备把我介绍给她的家人,我听了后第一反应就是,别,千万不能,我害怕,她笑话我竟如此胆小。

        我不敢违抗我的父亲,爱她娶她,带她走,我没有这个力量,我找不到战胜恐惧去取得爱的力量。我想我唯一的英雄气概和力量,都源于她。

    她和我说到她的两个哥哥,我就感到害怕了,我甚至认为周围所有人都等待着我前去求婚。我知道对于她一家来说我是没有任何希望的,我也只能这样,结果只能连她也失去。

         我和她的家人约在了堤岸吃饭,在中国饭店里,不过情况并不那么让人乐观,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吧。她的两个哥哥大吃大喝,从不和我说话,我发现他们就把我当作空气一般,根本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说实话这让我挺气愤的。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有她的母亲说话,不过也讲得很少,只是对上来的菜的味道还有价格评价一番后,就送进嘴里了。我试图讲讲我从小做的傻事之类的故事,没有成功,几次试图说话都没有效果。难以想象这是怎么样的一家人,如此无礼粗暴野蛮,而我却爱上她们家最小的女儿,想到这里我都会崩溃,可我就是爱她,由不得我自己。

         对于我的请客,他们没有说什么谢谢,告别之类嗯话语,当然我也不指望或者一定要他们说。或许他们对中国人有先天的优越感和歧视吧。她的两个哥哥让她来和我说要去泉园喝酒跳舞,刚开始我假装没听明白,后来还是依了她,带着他们一家去了。我其实很想逃离,你们可能不知道和这样一家人相处在一个空间是件多尴尬,无地自容痛苦的事。所以我有些不满的情绪是理所当然的。

          我在她大哥面前,已经成为了透明人,不复存在了,对她来说也是如此,我差不多就是扮演了空气的角色,不能妨碍到他们。我被他们甩到一边,只能坐在一旁,自己喝闷酒。假装心不在焉的四处张望。他们谁都不会过来理睬我,这我早就已经猜到了。

         后来他们就喝醉了,开始大吼大叫,抱怨着不快,吵嚷着要离开这里回家睡觉。她和她的小哥哥跳完舞后过来和我跳了舞,看来差不多到了尾声。我大呼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结束这糟糕的一晚了,真令人难受。

         过了一天我们回到公寓,她向我道歉,作了解释,我当然不怪她,反而心疼她有这么一个家庭和如此不好的家人。她对我说着她的这个家庭种种,每个人的脾气习惯,说他们没有一天不是你杀我杀的,天天都在杀人。她们在家里几乎不彼此说话也不交谈。所以让我完全不要放在心上。

         我和她之间的故事就告一段落了,我们最后还是分开了,她继续去学校上学,和家人在一起,那个苦难的,可恶的,颠沛流离的家庭。好比是在大海里随波浪迹的破船,没有归途。直到船上的所有人都死了,她才幸运的驾驭着船儿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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