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样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这些,我都不记得了。也许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而言,“朋友”这一词的意义还是模糊的,也许用“玩伴”会更恰当。直到很多年后,我们历经人世间的冷暖,蓦然想起那远去的童年,想起各自天涯的你们,心头突然涌起波澜,竟是那样怀念,那样刻骨铭心,让我潸然泪下。
那天听罗大佑的《童年》,那永恒的旋律将我一遍遍带回十几年前,带回那个早已变成了村委会的小学,带回那个简陋的教室,带回那阳光灿烂得让人疼痛的夏天。
想象了许多种重逢:你我看见对方时,我一定要拥抱你,我的发小;我们要说许多许多的话,说这些年的经历、成长,要喝许多许多酒,就像你说的,把这些年的酒都喝掉……
事实上,听到上楼梯的脚步声,我早早站起来,你进来了,我上前,我们握手。没有想象中的拥抱,激动,流泪,是的,我把这一切都克制了,就在了心间。你落座,我们开始交谈。发现你变得完全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也不是想象的样子。
是什么让我欲言又止?十几年岁月相隔,真的很难一时熟络起来,虽然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我对面的你,是童年那个一起上学打架玩耍的好友,可是,素来寡言的我,竟然想不出来该说什么。我恨我自己,恨自己不能坦荡,不能推心置腹,恨自己拘谨,自卑,谨慎,恨我面对你,我十几年未曾见过的童年好友,我竟然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想说的真的很多,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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