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日的某一天,我和我的两位姐姐做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去了殡仪馆,到达殡仪馆时已经接近中午,破旧的殡仪馆散发着一种让人绝望的气息,白色的墙壁已经褪了皮,透露出一种时间的沉淀,残破的小路两边种着泛青的小麦,然而我内心的绝望越来越深,终于前面出现了一排的房间,房间前站着许多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伤心的神色,二叔上前去跟人家交谈,大姐也被站在房间前许久的大姨给拉走了,我跟二姐站在一起,双手紧紧的握着,像小兽般彼此舔着对方的伤口,二姐哭的越来越狠,泪水一直往下掉,哽咽的对我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硬要上大学,家里的开支就不会那么大,咱妈也不需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干活,都怪我!”我上前抱着二姐,痛苦的说道:“哪里怪你?当年你考上大学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咱妈有多高兴,其实也怪我在xx上学,那里的学费很贵。”
就这样一直哭,我和二姐一直抱头痛哭,终于,法医和警察过来了,法医派了几个人把一具尸体抬了过来了,冰冷了铁架子上有一个黄色的袋子,众人都围了上去,二姐狠狠的握了一下我的手挤了进去,法医看着蜂拥而来的众人,忙说别急别急,看着铁架子上的标签立即叫出了一下这具尸体名字,顿时我呼了一口气,不是我妈的名字。可随之而来的痛苦压制了这份侥幸,看着那具尸体的亲属双手颤抖的拉开了黄色的袋子,顿时铁锈味的鲜血充斥在我的鼻孔,一具尸体出现在我面前,白色的脑桨,红色得鲜血,黑色的头发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奇异绚丽的画面,我顿时有点懵了,妈妈不会也这样吧!慌张,痛苦,害怕,惊恐顿时涌在我心间,我紧紧拽住二姐的手,突然,一只大手盖在我眼前,切断了我与这画面的联系!
“别看了,会做噩梦的。”二叔的声音响在我耳边,我昏昏噩噩和二姐一块被二叔给拉走了,二叔将我们拉在外围看不见尸体的地方便走了,我害怕的抱着二姐,二姐安抚的摸了摸我的背。静静的痛哭。
不久,又一具尸体抬出来了,耳边响起法医说起的那个名字,我顿时发疯了一样冲到那具尸体前,颤抖的双手一直想拉开黄色的袋子,但总是够不到,大姐,二姐都来了,二姐紧紧握住我的手,大姐拉开了袋子,看着袋子内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的手慢慢的伸向那个脸庞,冰冷而又僵硬的触感算是一个开关,顿时我是仿佛陷入了绝望痛苦难以置信的海洋中,突然二舅将我拉开了,我疯一样的挣扎着,却依旧被拉走了,接着不断有人将大姐二姐还有大姨和小姨拉开,尸体又被抬走了!
我想哭但泪水流不出来,心好疼好疼!
你不是说我长大之后要赖上我的吗?要让我养你,你不是说要看着我上大学吗?你不是说要我中考后带我一块去玩吗?你不是说下周日要来看我吗?明明说好的,你为什么要反悔?我都决定要长大养你了,上次电话你不是说天要阴了吗?不是说要给我送厚被子的吗?我这次考试考了全班第一还没告诉你呢?你怎么能走呢?我考了第一你不开心吗?你能不能别走。
我什么都不会!而且性格还内向,你不是说你怕别人欺负我吗?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家里的情况好不容易好转了,二姐今年考上了大学,妈,你睁眼看一下,咱家的情况会越来越好,在这个关头你怎么能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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