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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哈拉诺亥》(二)

《黑狗哈拉诺亥》(二)

作者: 三水文 | 来源:发表于2024-06-11 21:27 被阅读0次

两只狗崽从离开营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没有停止过挣扎。布勒的马被它们倾尽全力拉扯绳子弄得走走停停,使马背上的布勒回想起自己小时候晕船带给自己的恐惧感。后来它们又攻击起了马,导致马受一惊,差点将布勒从马背上摔下来,两个小魔鬼终于停下来是因为拴它们的绳子缠绕在了一起,它们差点喘不过气来,当布勒将绳子活口解开后,不知道是哪只狗崽竟然咬了他的手,现出了齿痕还涌出了血。

布勒愤怒之极,打算放弃两只狗崽,但是想到明年锯茸时被格力什克问起他们的情况,他不清楚该怎么回答,还是硬着头皮将它们带回了草原。

布勒的妻子塔娜给两只狗崽的食盆里放了足够的食物,但是它们就像吃不饱一样,其实它们的肚腹已经膨胀之极,再喂恐怕要爆炸了。

大概喂养了一个星期,布勒决定试着放开它们。放开的它们有了随时离开的自由。这也导致布勒家原本的大黄狗被两只狗吞食了。布勒骑马拎着长鞭冲了出去,无论它们跑到哪里,骑马的布勒总能追上挥动长鞭发出一声尖利的炸响,这鞭子令它们恐惧。两只狗崽被打得每一撮毛都耸立起来,它们彻夜啼嚎。

塔娜不忍它们这么疼痛,于是在夜色下温柔轻唤两只狗崽取得它们的信任,将黄油涂抹于每一个伤处,从此狗崽非常喜欢跟在塔娜的身后。后来两只狗崽攻击羊群,这种行为自然少不了布勒的鞭子,这及时的惩罚让两只狗崽迅速明白了攻击羊群就会被鞭打,从那之后,两头狗崽再也没有攻击过羊群。

草原上的严寒冻死了好多只刚出生的小羊,小羊堆积如山,两只狗崽也有了充足的食物,它们健壮得像一头小熊。

很快,终日饱食的狗崽将一头藏在羊群中的灰狼轻易制伏,这确实出乎布勒的意料,布勒也是高兴得,因为它们就是他要找得牧羊犬。

当天空出现南去的雁阵,两头狗崽开始不断发生争斗地,无法再和平共处了。根本原因是对另一个与自己如此相像的个体的本能的排斥。在一个熟睡的寒冷夜晚,塔娜和布勒被两只狗崽的撕咬声吵醒,它们的撕咬翻滚已经撞到了毡包的毡壁,布勒极不情愿哆哆嗦嗦得走出毡包,他挥舞起鞭子抽得右臂开始酸痛才停下来。但是两只狗崽还是保持紧紧钳合在一起的姿势。布勒突然想起用一桶奶浇在它们的头上,它们果然分开了。之后塔娜将它们的伤口缝合后再抹上黄油。

布勒酒后许诺牧人将一只牧羊犬送给他,但是布勒和塔娜认识到这个决定是错的时已经晚了,黑色牧羊犬咆哮,甚至将来得三人咬伤了,但是还是被一司机拴在车后一圈一圈在草原上拉着狂跑,黑色牧羊犬已经力气耗尽,最后乖乖被牧人带离了草原。

黑色牧羊犬被带到了一个镇子上被拴在木桩上,它因为饥渴只能用舌头够到滋生着蛆虫的一洼仅能舔十几下的黑水,一群调皮的孩子为了看看这头狗有多大用石子去砸它,并牵来一头大狗与它比试,最后黑色牧羊犬取胜,并将这头狗一点一点吃掉,狗吃狗这一举动吓坏了孩子们。

之后黑色牧羊犬被装进巨大的麻袋,这时的它已经被两个醉酒的牧人击晕后塞外狭窄的后备箱里。

破旧的车子在闪避一个塌陷坑时将黑色牧羊犬颠出了后备箱落在了草原的公路上,白音路过将这个麻袋拖到路边,黄辉时黑色牧羊犬居然站了起来,它没有去处只能跟着白音回到他的营地。在营地上最先接触得是营地的孩子,他总是突然袭击黑色牧羊犬,黑色牧羊犬露出獠牙高声咆哮着吓得孩子哭叫起来,它也得到了白音的一顿鞭打,整个晚上疼痛让它无法安眠。

从此,白音经常没有来由得鞭打它,它几乎也得不到什么像样的食物。它偶尔会从孩子那里得到一些食物,但是迎接的是这个小孩子一次次的射击,射在黑色牧羊犬的身上隐隐作痛。他还会随时向黑色牧羊犬投掷石子,所以牧羊犬对男孩是既期待又心存警惕。

黑色牧羊犬因为得不到食物离开营地翻过山坡,找到一头死去的小牛来填补肚子,这头小牛不到两个星期就被它吃得一干二净。天气变冷了,它那身厚实的被毛能应对这北方荒寒的天气。白音很欣喜这是一头不可多得的牧羊犬。

一天醉酒后的白音解开了黑色牧羊犬的铁链,但是它没有跑,它觉得羊群是安全得。从此,它紧紧守护着自己的羊群。宿醉醒来的白音发现解开了黑色牧羊犬,他尝试重新捉住它,他骑在马上,它跑得比马灵活甚至在奔跑中会恶狠狠咬向紧追的马蹄子,马此刻惊恐万分,白音选择放弃了,好在它不会离开营地。

来探望白音的朋友都被这头壮得像熊一样的狗吓住了,黑色牧羊犬对于陌生人来到营地,咆哮着追赶撕咬他们,他们害怕得躲在车里不敢出来,脚上的靴子直接被牧羊犬撕烂了,要不是白音及时赶到,他们都害怕自己会被它吃了。

偶尔,白音和他的妻子会顺口叫它诺亥。黑色牧羊犬意识从他们口中迸出的字眼似乎和自己相关,仅此而已。

对于它,这几乎并不具有感情色彩的呼唤并没有什么现实的意义,因为它从未在听到这呼唤后得到美味的食物或者温暖的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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