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
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定风波·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
一个人最大的魅力,不是让内心被环境吞噬,而是超出环境,以内心的光亮去照亮生活的路。
人生路上,顺境也好,逆境也罢,我们没有选择,亦无从躲避。
但至少,我们可以调整心态,以强者的姿态去修补生命的裂缝。
若跌落谷底,就擦干眼泪,挣扎向上;
刘禹锡说:
去国十年同赴召,渡湘千里又分歧。
重临事异黄丞相,三黜名惭柳士师。
归目并随回雁尽,愁肠正遇断猿时。
桂江东过连山下,相望长吟有所思。
——《再授连州至衡阳酬柳柳州赠别》
苏轼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李叔同在《送别》中唱道:“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刘禹锡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作家黄于洋在《路过》中写道:“聚散离合终有时,历来烟雨不留人。”
苏轼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刘禹锡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迟子建说:“生活不是上帝的诗篇,而是凡人的欢笑和眼泪。”
苏轼初到黄州的时候,由于被贬官,没有俸禄,只能靠耕种黄州东郊的荒地自给。
自此,苏轼就有了另一个名字:东坡。
杨绛在《一百岁感言》里说:“在这物欲横流的人世间,做人实在够苦。”
不同的是,有的人一经历风霜,便如同风中的麦子,一吹就倒;
有的人历经一世凄苦,却总能乐天安命,活得平静从容。
有的人历经一世凄苦,却总能乐天安命,活得平静从容。
这其中的差别,便在于你是否懂得用一颗豁达的心,去慢慢填平生活的苦难与疮痍。
正如有句话所说:“黑夜前行,不妨抬头看满天繁星;风雨如晦,那就享受一蓑烟雨任平生。”
黑夜前行,不妨抬头看满天繁星;风雨如晦,那就享受一蓑烟雨任平生。”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刘禹锡说:
人谁不顾老,老去有谁怜。
身瘦带频减,发稀冠自偏。
废书缘惜眼,多灸为随年。
经事还谙事,阅人如阅川。
细思皆幸矣,下此便翛然。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酬乐天咏老见示》
作家刘白羽曾说:
一个人可以衰老,可以病死,那是自然法则,人们并不畏惧,但人绝不能在肉体还活着的时候而灵魂却已经枯死。
苏轼近40岁的
塞缪尔·厄尔曼说:“岁月让人衰老,但如果失去激情,灵魂也会苍老。
苏东坡和刘禹锡就是后者,到了白发横生的年纪,依然鲜活如初,不改少年心性。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
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
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
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
诗酒趁年华。
——《望江南·超然台作》
刘禹锡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秋词二首·其一》
然而,他却把苦难炼作“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的从容,把挫折化作“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的潇洒旷达。
有人曾问:何为人生?
经历必须经历的,烦恼必须烦恼的,走过必须走过的,体验必须体验的,就是一生。
苏轼去世前一个月,曾写过一首《自题金山画像》: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人生缘何少快乐,只因未读苏东坡;
人生为何不如意,只因不懂刘禹锡。
都说苦难把岁月拉长,然而在苏轼和刘禹锡充满不幸与坎坷的一生里,我从他们身上看到的,却是一个人骨子里的乐观与坚强。
林语堂说:苏东坡是人间不可无一,难能有二的人才,的确,我们可以用很多标签来定义苏东坡先生,但更多的是诗人词人,人生的每一个境遇都能遇到苏东坡,"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简直太妙太好了,接地气烟火气的人间绝版,囯人一提到他的名字,都满心欢喜和敬佩。
余生,愿我们都能从他们身上找到向上的精神力量,不惧苦难,不失快乐,度过一段无悔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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