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只灰色碎瓷高脚大缸被安放到家中,就养上了锦鲤,再没断过。
对鲤鱼的情根深种,源自小时候,家里做过一段时间垂钓生意。至今仍然记得第一次亲手吊起一只金红色大鲤鱼时的场景。在鱼浮第三次被拉拽下沉后,我猛 地提拉鱼竿,阳光洒满的安静水面就这样被那只极不安分的红色家伙弄得脏乱不堪。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我被它红得惊人的通体亮鳞惊到,愧恧之心旋即涌 至,赶忙放到水盆里一通赔罪,又放回了池中。后来听说池里大多是些鲫鱼,仅寥寥几条鲤鱼,而我第一次出手就命中一条,真可谓beginner’s luck。
而锦鲤与普通鲤鱼又是不同的,因为被商人们精心打扮过,它们更好看些。好看却不中吃,便多为实用主义者所诟病。因说它们坏话的多是胖子,所以我站在了阵营的另一边。
长得好看总能免遭许多屠戮,包括肉体上的和精神上的。为了不至变成桌上的一道菜,它们愿意自戕般地放弃引以为傲的通体红鳞,去迎合强势群体的审美需求,出卖色相以供人们消费。在每个人面前都如一奋力地甩开尾巴去游,无论临缸而立的是诗哲,还是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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